死寂沉沉。
偌大的场上,竟连呼吸与心跳声,都宛如绝迹。
在阮天荣的猜想中,对方的身份就算顶破天,也就是坤德夏家族的一个外戚,这种人本就遭坤德夏所不容。
不曾想,对方竟是真正的嫡系,而且,还是被内定为继承者的少家主!
当着他的面,辱骂坤德夏家族。
这……
死亡,恐怕都成为了一种恩赐吧?
“怎么?没听见?“
死一般的沉寂中,陈长生瞥了阮天荣一眼,右手跟着抬起,陡然一拂。
砰砰砰!
一股劲风闪过,周围那数百手持器械的人,如遭重击,吐血倒飞。
无一例外,重重的砸在五六米开外。
霎时间。
有一个算一个,神色惊骇,眼眸巨瞪,挥手间,伤人于无形?
阮天荣跪在地上,目光暗淡,精神萎靡,双手杵着关公刀,艰难的站起来。
周敬元低头垂目,一动不敢动。
他个人安危是小,这要是牵扯到了周家,那么,今天这个好奇的举动,将让周家上下,举族覆灭。
陈长生负手而立,如巍峨巨岳,不可撼动。
阮天荣艰难走来,手中的关公大刀剧颤,锋锐的刀口,时而吞吐着森冷的寒意。
这是关公刀,杀过人。
阮家的家世,与之古武世家高家,无法比拟,但也传承了上百年。
这刀,正是祖上所留。
除了镇宅之外,还肩负着,斩杀一切外敌的责任。
今天。
这把祖刀,却要开饮族人血。
“爷爷,你,你……”
见手持大刀,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亲爷爷,阮文龙瞳孔扩散,竭力的嘶吼。
“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
阮天荣心神崩溃,双目空洞,“你也不能怪我。”
噗嗤。
手起刀落。
血浪如箭,头颅滚落。
陈长生扯了扯衣摆,大步离去。
陈露瞥了周敬元一眼,露出一抹笑,这才转身跟上。
就是这么一眼,却让得在临江府称王称霸的周敬元,如遭雷击,浑身猛烈颤抖。
实际上,陈露是善意的笑。
毕竟,拈花湾的邻居周雨菲,就是来自周家。
足足过了好一会。
周敬元才算是回过了神来,匆匆离去。
坤德夏家族少家主降临本土,如此重大的事件,必须上报家主。
巴结也好,警惕也罢,总得拿出一个方案。
半个小时后。
一份讣告,由阮文龙的父亲亲自撰写,发给了岭南派。
作为叶南天的亲传弟,如今身死,必须要给岭南派一个说法,给叶南天一个交代。
不过,岭南派何其大?叶南天的亲传弟子,又是何其的多?
区区一个排在末位弟子的消亡,并没有在岭南派引起多大的反响。
大浪淘沙,随着岭南派的逐渐壮大,总会有那么一批糟粕,被淘汰出局。
商务车离开郊区,行驶在前往市区的道路上。
“少爷,接下来,我们去哪呢?”陈露通过后视镜,看了看陈长生,笑着问道。
陈长生按了按脑袋,她哪里不知道,这个管家话里的意思?
“听说,临江府有个三清观举世闻名,带上一份祭品,前去走走。”一番沉吟过后,陈长生吩咐道。
“好!”
陈露点开导航,前往三清观。
自家这个少爷,自从在家族里拜了一个道家的老师,对一切道家文化,都颇感兴趣。
既然来到这临江,岂有不去三清观的道理?
临近年关,车多人多,缓缓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总算是抵达了太阳山。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屹立于绝巅的三清观,若隐若现。
待陈露买来一份祭品,两人开始登天梯。
三千三百三十三阶梯,代表着道家三十三重天。
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四梵天以及三清天。
与此同时。
三清观后院一角。
昨天并未见到老观主,今日,陈小艺独自一人前来。
简陋的石桌前,一身百家衣的老观主,与陈小艺相对而坐。
老观主给陈小艺斟上一杯茶,笑呵呵的说道:“陈姑娘,最近喜事连连?”
“你看出来了?”
陈小艺并不感到奇怪,若大的临江府,谁人不知这个老观主道行深厚,一双火眼金睛,洞穿万物。
先是与陈长生重逢,并走在了一起,而后出道,获得显赫名声。
这的确算是好事连连。
“那今后呢?”陈小艺接着问道。
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坎坷。”
老观主淡淡吐出两个字。
陈小艺皱眉,“我问的姻缘。”
“我说的也是。”
陈小艺:“……”
坎坷。
这了了二字,该如何去理解?
见陈小艺眉头紧皱,老观主笑道:“风雨过后见彩虹,有坎坷并不是什么坏事,贵在坚持。”
“蟒蛇化龙,鲤鱼跃龙门,这些虽说都是传说,但其寓意,不外乎,历经千辛万险,方能修得正果。”
陈小艺眸子陡然一亮,“你是说,最终我还是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老观主端起茶杯,似笑非笑,不再言语。
陈小艺嬉笑道,“我带了一些年货,给你放在厢房了。”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客气。”老观主无奈的笑了笑。
“应该的啦。”
得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