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狱卒用力地敲着牢门的铁栅栏。“开饭了,开饭了!”把一个精致的食盒和一碗窝头咸菜从栅栏缝伸进来。
刚打了个盹,老夫人迷迷糊糊地张开眼。
已经苏醒了的碧月眼睛发直地看着狱卒的动作。
西墙角的老妇人则扑棱跳起来。
一个高窜过去,在老鼠还聚过来前已经从狱卒手里把一碗窝头咸菜抢在了手里,见老夫人没来接,狱卒则把食盒放到了地上。
“她的饭怎么这么好?”老妇人伸手打开食盒盖,看着里面的鸡蛋羹直流口水。
“人家这是家里人送的!”狱卒声音不咸不淡。
老妇人恋恋不舍地盖上食盒盖,捧着窝头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一脚将食盒踢翻在地。
食盒盖滚出老远,饭菜撒了一地,一股肉香瞬间飘满牢房。
嗖嗖嗖,几只老鼠瞬间扑了上去
看着一只老鼠顺着盒缝钻进了食盒底层,老夫人睁大了眼。
铁栏外的狱卒嗖地不见了影。
将军府是给了银子。可他也尽心尽力地把饭菜送了进来,至于进没进老夫人的嘴,她反应慢该着谁了?
连那么孝顺的亲儿子都告,她这种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饭菜喂老鼠,也比给她吃强。
总是沈钟磬的亲娘,也不能折腾得太狠。关了两天,见沈妃娘娘披头散发地跪在寝殿门口,万岁借坡下驴,让人把老夫人和碧月放了出来。
几乎没了半条命。老夫人惊着了,太医开了安神的药。
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醒了睡,老夫人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了,一直没看到沈钟磬。老夫人蓦然想起那日狱卒说他是被打入了死牢,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将军还没回来?”
“因欺君之罪,将军还在牢里关着,二爷正在外面四处活动……”楚欣怡眼圈发红,“婢妾和高总管去探了几次,将军谁也不见。”
“……她竟连你也不见?”老夫人声音里有股莫名的惶恐。
楚欣怡抿紧了唇。
“都是奴婢无知,闯了这么大的祸……”一直跪在炕边的碧月又磕起头。
老夫人恍然想起之前就是碧月鼓动她去问万岁讨说法的,宫门前递牌子万岁不肯见她,她都打了退堂鼓,又是碧月去击了登闻鼓……哆哆嗦嗦摸起竖在炕头跟的拐杖劈头盖脸砸下去,“……都是你个喧蹄子!”
要不是她,自己哪能惹下这么大的祸!
想起儿子还在死牢里生死未卜,想起自己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最后竟然趴在地上泥一把土一把地和老鼠抢食吃,想起狱卒那嘲讽的笑声,老夫人的怒恨尤甚,几近疯狂。
碧月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任老夫人打。
回来三天了,身边两个得力的助手双儿死了,秋夕失踪了,连杨岚和李彩香也慑于众人的疏离不敢靠近她,养心院被沈钟磬的人禁锢的铁桶一般,她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联系上大皇子,现在,她只有在沈钟磬出狱之前,求得老夫人同情继续保护她,然后再慢慢地想办法了。
否则,等沈钟磬回来,她只有一个字,死!
看着素日亲如母女的主仆终于反目,楚欣怡冷冷一笑,别过脸去。
杨岚和李彩香则狠狠地咬了咬牙。
见碧月被打的头破血流不敢吭声,紫月心惊胆颤的同时又有些同情,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求情。
将军府闹成这样,都是碧月不肯听自己的规劝,一意孤行,让她受点教训也好。
直打累了,老夫人才住了手
呼呼地坐在那里喘粗气
抬头扫了眼一地萧然的丫鬟婆子,老夫人又眼巴巴地望向院门口。
她的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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