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母还是问了,“你没给导员说过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赵父懵了懵,“囡囡什么时候有的先天性心脏病?这是出什么事了?”
赵母没回答他,只淡淡地道了句,“我挂了。”便挂了电话。
纤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她暂时忍住心里这鼓气没给赵一楠打电话,而是沉思了半一会儿,又给赵父打了个电话。
“周末你陪我去江宁一趟,我们去看看囡囡,你先别告诉她我们要去。”
赵父先是纳闷了一下,接着又是狐疑,再接着又是惊喜,下周就是孩子二十岁生日了,难道孩子妈是想过去给她过生日?
于是他满口答应,“没问题,开车去还是坐高铁去?”
“开车吧。”
此时,赵一楠对保研失败的事却浑然不知,结果要下周一才会出来,这会儿,她整个人已经放松下来了,就等着结果下来然后拥抱大好的前程。
对于她自己,她对自己这个女强人妈妈的能量当然十分放心,她坚信,在上海,就没她办不了的事。她自己,还有她那一班老同学,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都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
对于姜河,她更加放心。这样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谁失利他都不可能失利。
但姜河最近却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虽然他总推说没事,但赵一楠隐约猜得到,他在担心保研失败。
她记得前两天他还问过她,“宝贝,我要是没保上复大怎么办?”
那会儿她的回答是,“那就考吧,虽然时间不多,但我觉得你肯定考得上。”
可姜河仍不在状态,对于她提出的周末去扬州玩一圈的提议,他也用学校有点事这种理由给推脱掉了。
赵一楠想,等下周结果出来就好了,虽然她有些生气,觉得姜河莫名其妙,却也一直压制着那口气,没发作。
没等到下周,赵家两口子就杀到学校来了。
上海到江宁不算远,开车只消四个小时,两口子五点多就从家里出发,到学校的时候才十点不到。
既然到了学校,赵母就不急了,索性拉着赵父去学校门口找了家看似还不错的鸭血粉丝汤店坐下,准备吃个早饭再进学校。
鸭血软而弹,粉丝顺滑,吃到一半的时候,赵父这才想起来,“我们要不要给囡囡说一声我们来了。”
赵母递给他一张纸,示意他擦干净嘴,这才回,“不用。”她准备一会儿直接上去。
至于赵一楠那一边,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被姜河传染,这么一大早,她竟也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本来是该睡大觉的点,她却醒得格外早。
她推了推姜河,“你醒了吗?”
姜河睁开眼,“醒了。”
他早就醒了,一大早就在想心里的烦事。为了这个事,他已经连续几天没睡一个安稳觉了。
但他却没法跟任何人倾诉,包括跟他这么亲近,这会儿正窝在他怀里的赵一楠。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他多想忘掉这段往事,当初偷窃师兄idea的事还是传到了复大那边,前几天他以后的导师,那个学术圈举足轻重的教授,专门发邮件过来询问这件事。
虽然他当时给他解释清楚了,对方似乎也相信他了,但他就是担心害怕,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要真的因为这么件事情功亏一篑,不,他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了,那几个博士,明明都快毕业了,还要耍这么一出阴招,真卑鄙,他想,等我以后爬上去,有你们好受的,这辈子也别想混好。
赵一楠的手,这会儿似乎有些不安分起来,他翻了个身,巧妙地避开了她,然后迷迷糊糊地道:“有点困。”
赵一楠又有些不高兴了,她这会儿正是不安的时候,她需要亲密一点的接触,好让她暂时忘记那种不安的感觉。
于是,她有些强硬的,从身后贴近姜河,然后在他耳边,专制却又带着几分撒娇地道,“不行,我要你陪我嘛。”
正待姜河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外面的门却被敲响了。
赵一楠的心猛地一跳,以为幻听,忙问,“你听到敲门声了吗?”
姜河也懵了一瞬,“听到了,是谁?”
赵一楠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道:“要不别开门吧,管他呢。”
话音刚落,如索命咒一般的敲门声又响起了。
姜河一边起身一边披上外套,“我出去看看。”
赵一楠一把拉住他,“别去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姜河安抚住她,“放心吧,我出去看看。”
姜河打开门的时候,心也猛地一跳,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面熟,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赵一楠爸妈,他在照片上见到过。
他想装作不认识二人,然后告诉他们你们敲错了门。
但还没待他说话,赵母便直接推门进了屋。
“赵一楠,你给我滚出来!”
从记事起,赵一楠从未见过自己这个温柔大方优雅的老妈发过这么大火,大到张牙舞爪恨不得当场扇她两巴掌。
赵父这会儿脸色也很不好看,阴沉着一张脸坐在赵母身边劝她。
姜河给二人倒了水,招呼着他们喝水。
夫妻俩谁也没理他。
赵一楠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整张脸已经被吓成了惨白色,垂着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赵父先说话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