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坐在妆台前,一边用香膏抹手,一边偷偷打量楚懋,最后被楚懋一个抬眼,给逮个正着。
阿雾见他搁下手里的书,冲她招了招手,她这才走了过去,隔着小几坐在楚懋的对面,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皇上的旨意下来了,我后日就得动身,不过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同我一起去才好,省得我离开后,没人压制得了老五。”楚懋的手指关节在小几上敲了敲。
阿雾有些惊讶地望着楚懋,“可是……”可是她前世的老爹卫国公大寿,她得去贺寿才是。只是这样的原因却解释不出来,“可是,若是我同殿下南下,郝嬷嬷也回了家乡,这府里谁来打理?”
“嬷嬷那边我已经同她说了,她晚几个月再返乡也不迟。”
阿雾这才知道楚懋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完全不是同她商量,她的脸上显出怒色来,却也不说话,想着这几个月郝嬷嬷将管家权拿回去,到时候她回来肯定又有一番明争暗斗,心里只觉得烦乱。
“可是我怕水啊。”阿雾“垂死”挣扎着。
“咱们这次南行,还会去江浙一带,你不是一直想念江南的风光么?”楚懋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想念江南风光了?”阿雾奇道。
“我瞧你作的画山水风光里多是江南风物,难道你不是思念江南?”楚懋反问。
阿雾秀眉一挑,“殿下何时见我过我作的画?”
楚懋沉默不语,阿雾却明白了过来,想来祈王殿下没少背着她去翻过她书房的东西,阿雾正想开口讽刺时,却听楚懋道:“今天做什么去了,怎么出去了大半晌?”
阿雾顿时收敛了怒气,她私下同顾廷易见面,虽然彼此之间清清白白,可在外人的眼里看着毕竟不是好事,“去布庄和珍宝行随便逛了逛。”
楚懋点点头,没再追问,这让阿雾松了口气。
“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把府里的事情交代好,还是装病吧,我让吕若兴和紫扇帮你圆着,行李简单的收拾一点儿就行了。”楚懋说罢,也不管阿雾同意不同意,“我去许闲堂一趟。”
阿雾看这楚懋的背影,差点儿没把眼睛给瞪出来,祈王殿下就是这样讨人厌。
阿雾直到动身的当日也没见到楚懋,而是由贺春和贺水护送她从花园的后门出京同楚懋汇合。
阿雾是在码头上见着楚懋的,这一次楚懋奉命治河,官船上打着大大的“祈”字,随行的还有户部、工部的官员,以及楚懋亲选的治河能吏。
因为祈王妃在京称病,所以阿雾只作寻常打扮,身边伺候的人以夫人相称,其余人只当阿雾是楚懋的妾氏。王爷出京办差,身边带一、二服侍的十分寻常,所以阿雾登船并不引人注目。
阿雾一上船,就有些晕乎,尽管楼船宽敞平稳,可阿雾忌水,便只在船舱里待着,窗户上悬着竹帘,通风透气又不至于看着水面吓人。
阿雾才躺下,楚懋就走了进来。“殿下。”阿雾坐起身,被楚懋抱了起来,搁在腿上。
“怕不怕?”楚懋用额头抵着阿雾的额头。
阿雾的脸色发白,强扯出一丝笑容道:“还好。”
“若是怕,便换了男装跟我去楼下。”楼下船头的舱室辟作议事之用,先才楚懋就在那里同随行的官员和幕僚议论水势。阿雾想了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便点了点头,转去屏风后头换衣裳,因着夏日衫薄,阿雾还特地用白布缠了胸,惹得在后头拿眼睛吃豆腐的楚懋皱了皱眉头,上去扯了阿雾手上的白布扔在一旁,两手便揉了上去。
“殿下。”阿雾闪躲着楚懋的安禄山之爪,却被楚懋直接扔到了床榻上,因着好几日未曾沾身,楚懋这一回来势汹汹,阿雾抵挡不住,又怕薄薄的楼板不隔音,咬着下唇,听着床榻的咯吱声,羞得通身泛红。
大白日的,楼下又有一群人,阿雾只得配合着楚懋的贪婪,任他予取予求,心里头惦记着让他快些,却不敢出声催促,这位殿下最是讨人厌,你让他轻些,他就使力地挞伐你。阿雾红着脸,檀口微张地喘息着,脑海里想起唐音送她的册子里的画来,心念一动,微微地收缩起来,又挺起腰肢去迎合,恍惚中听见楚懋低咒一声,将她翻了个身压在下头。
阿雾咬着牙,将臀儿后移,被楚懋掐着的细腰微微扭动,果不其然,这回祈王殿下未坚持多久,便将一股热流浇给了她,趴在她背上喘息。
“重。”阿雾娇滴滴地嗔道,她也累得厉害,比寻常都乏力,可还是在楚懋挪动了身体后,转过身拿了他的枕头垫在腰下。
楚懋好笑地看着阿雾道:“你这是作甚?”
阿雾红着脸,蚊子似地细声道:“听说这样更容易受孕。”
楚懋愣了愣,咬着阿雾的耳垂笑道:“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求我勤劳些。”
阿雾啐了楚懋一口。
“你就这样想要孩子?”楚懋躺在阿雾的身边问道:“当初不是你说年纪太小有孕伤身子么?”
阿雾心想,当时自己才十五岁,今年可都十七了,“殿下难道不担心,我听说有人议论殿下成亲这许久了,却……”
楚懋的手搭在阿雾的小腹上道:“你不必理会这些闲话,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你心里头不要太在意这些,顺其自然才好。”
阿雾点点头。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