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临朝了。”
魏公公轻轻的拍了拍,在椅子上闭目休息的皇帝。
身着丧服的皇帝睁眼,扶着椅子起身,问了一句,“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钦天监,司礼监都准备好了章程,礼部那边听说因为吵闹,准备了两份,一份是按乳娘随葬的仪制一份是按一品夫人的仪制,部分大人准备着劝谏主子取消封谥,几位言官闹得最凶,正在拉着其他人联名。”魏公公一边回答,一边一手揽着孝带,一手扶着皇帝起身。
“丞相,翰林院,还有郭将军他们什么意见?”
“翰林院有几人不同意,其他人好像未曾有意见,丞相与郭将军……今日都告假说身体不适,没有来。”
“呵,甚好啊!上朝。”皇帝冷笑了一声,便往勤政殿去了。
意思很简单,今日无意见,那昨天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洛神宫。
艳妃正在用膳,一个带着手套的男人走了进来,小六便出去关了门。
“杨大人,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的承诺了?还是陈大人带出来的人,都像你这般无视规矩?”
“这与陈大人无关,我是来请罪的,昨日是我擅作主张换了人去行动。”说罢,男子单膝跪地,等待处罚。
“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怎么罚你?杀了你?呵呵,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昨日泄露了出去,会出什么事。”艳妃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吃着东西,近几日比较喜辣,传说酸儿辣女,兴许是个女儿,挺好的,不用生下来便承担那些无谓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怕一个万一,娘娘的人,一个不小心,真把陈大人和郭家小子杀了,那岂不是影响更大。”男子抬头直视着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艳妃同时也抬头看向了他,款款起身,走到他得面前。
“我若想杀他们,他们能活到今日?不过你倒是忠心的一条狗,主人死了,还惦记着昨日的情分。”
说罢一脚踩在了他的左手之上,男子顿时脸色苍白,开始冒汗。
“我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但是你这样做,就显得价值不高了,没人会喜欢一颗不听话的棋子,我也不喜欢没了用的棋子。”
男子没有说话,他不怕死,但他还不想死,只能任由她处置。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这次不与你一般见识了,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下次你再轻举妄动,我便杀了陈玄飞,让他陈家绝后,你看可好?”艳妃收了脚,回去继续用膳,仿佛刚才就是坐久了,活动活动。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跪着。
“曾经平乱军的副将,最骁勇的斥候,要是费了手,多可惜,滚吧!去治好你的手,好替我杀人,替你自己报仇。”
“谢娘娘。”男子起身便退下了。
“陈家小二还有点意思,居然伤了杨渊一只手。”艳妃等他走了,看着门外,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娘娘兴许高看了他,还不因为他是陈家小公子,杨副将怕伤了他。”小六进来,听着有些不服气,上次娘娘就说了自己不如他。
“砰!”艳妃将碗重重的一放。拯救女配
“诸位还有事奏否,无事便退朝吧!”皇帝说着扫视了一圈下面。
正好杨胥抬头看到皇帝的视线扫了过来,以为是要自己出去,便赶紧开口。
“臣……”
杨胥刚开口,皇帝眼睛一瞪!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自己果然不是混官场的料子。
“臣家中贱妻今日不小心身体染病,家中无人看顾不行,臣想告假,恐不能参与送灵,请陛下恩准!”夫人啊,对不起了,你就暂且病一病吧,不然为夫就要吃土了。
“准了,下去吧!还有事否?”皇帝嫌弃的挥了挥手。
没有人再回应了,皇帝起身,准备散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宫外太监的声音。
“报!六百里加急!”
“宣!”皇帝坐了回去,点了点头,魏公公喊了一嗓子。
“报,昨夜陈谓陈大人,返乡途中遇刺,臂受一刀,伤九人,亡三人,刺客三人,俱逃。”因陈谓辞了官,便不能以官身称呼,陈姓官员又不少,只能直呼其名了。
“什么?”皇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一拍,不少人都吓得跪了下去。
“诸卿以为如何?”看了看众人的表现,皇帝收了收脾气。
“臣以为,必须严查,陈大人虽辞了官,但也是一朝重臣,刚走便有如此遭遇,若不严查,以后其他人,还何以为官,还怎敢为官!”一个言官站了起来,言辞愤怒,并且盯着内阁和齐寺庄一行。
意思很明白,就是这些人干的,如果不查,就没人再敢为朝廷做事了。
“臣也以为,必须严查,但是如何查,刺客逃脱,又是城外,陈老大人素来言行无忌,得罪之人颇多,不乏一些江湖人士,商贾豪门,若是将老大人敌对之人挨家挨户的查过去,怕是要个几十年,到时候也未必查的出来。”
“齐寺庄,你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陈师乃是你我之老师,你叛师投敌罢了,如今还落井下石,置老师安危于不顾,你简直畜生不如。”一个国学监的典义站了起来,对着齐寺庄破口大骂。
“呵,吴典义,这是勤政殿,满口污言秽语,容不得你放肆,叛师投敌?何为叛师?何为投敌?这徐朝是陛下的徐朝,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何来敌我?你自己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