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敬风,生于淮安郡百姓之家,世代耕种,于天武历四百五十九年,在城外遭遇卡尔人和陈国犯聚集起来的流匪劫掠,家人皆死于流匪之手,遂从军,三年半,以农夫出身,杀流匪二十四人,军功簿上只记三人,其余二十一个头颅皆为他人所得,这是你想要的战场吗?”
武平安慢慢的说着,几句话就击溃了牛敬风的心防,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轻轻的拿了下来。
牛敬风眼眸微红的看着他们这群“流匪”,嘶哑着嗓子说道:“你们究竟是谁?”
“我们是一群希望天下太平的普通百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既然天下乱了,总该有人出来收拾收拾。”武平安笑着说道。
“老牛,你以为我之前说的都是假话吗?老子说的都是真的,四年了,我就比你多当了半年兵,但是我真的只是想过个太平日子,取个媳妇,但是这个世道不太平啊!那怎么办?
总有人要站出来替我们这些百姓讨个公道吧?就算我们不能过上太平日子,那以后咱们要是有了媳妇孩子呢?也让他们活在这个狗粮养的世道吗?遭受我们遭受的不公吗?”
“行了,带牛兄弟和其他两位兄弟先下去休息,要走要留都随他们,不许动手。”武平安看着有些六神无主的牛敬风,让燕溯把他们带下去休息。
“文碟和兵籍都弄好了吗?”武平安回到坐上看着瘦弱男子问道。
“大人放心吧,妥妥的,现在咱们的人差不多有一半已经把淮安郡一半的人替换的替换,收编的收编了,也没有以前那么难了,要是出点什么问题,就是要拿下淮安郡也就一顿饭的功夫。”瘦弱男子轻蔑的回答道。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给面子了,说不定他们一起义,那群贪生怕死的玩意,立马跪地求饶了。
“这是救国的大事,不能掉以轻心,你太得意忘形了,明日起你去收编卡尔族,换姜元龙回来。”武平安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大人,这都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你现在这样不是过河拆桥嘛?”瘦弱男子一听,一肚子的不服气,立马反驳了武平安的意见。
“你的功劳,我都一点不少的给你记着,但是我们不是一头热血的要造反,我们现在是连蛋壳都没有的鸡蛋,碰不起一粒沙子,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武,平安。
我们身上背负着的,是天下,况且卡尔族也不是那么好收编的,姜元龙束手束脚,正好你比姜元龙善于人心,你去了,计划也能快一些。”
瘦弱男子那个憋屈,看了武平安半晌,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
等着瘦弱男子退下,武平安才抬头松了口气,他看着风轻云淡,实则每一刻,都不敢有一丝松懈,连睡觉都不敢把眼睛闭死了。
他本来不叫武平安,武平安这个名字,是陛下给他的,文安天下,武定乾坤,还百姓一个太平。
不知道陛下在宫里,好不好,上一封密信说,沈嬷嬷走了,公子也走了。
勤政殿中,一名内阁大臣拿着折子放到了皇帝的书案前。
“陛下,江岳那边闹了水,请求拨银子,开仓放粮。”
“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帝拿着奏折,心如刀绞,可是国库里哪来的银子,一部分给他们贪墨了,剩下的给自己借修楼送走了。
至于粮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就是皇帝又能如何。
“去告诉丞相,让他想办法,孤要闭门修道,再转告江有潮,江岳增设一个二品督案,不卖银子,卖粮,谁出的粮食多就给谁,并且他名下的一切生意,免赋一年。”相信丞相大人不会放弃这个立言立名立功德的事情,那些商贾富户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愿祖宗护佑。
把折子扔给了魏公公,皇帝转身离开了勤政殿,他有些想喝酒了,也想皇后了,除了她,很多心事,无以言者。
修阳山上,王乐悠已经搬到了侧峰山腹。
那个给她用的石室里现在住着的是乔阿灵,她现在就是当今皇后。
王乐悠躺在榻上绣着凤凰图案的肚兜。
她的心情也有些不好。
青狐自从两天前被她斥责以后就没有来了,说是去姜家为十二取剑去了。
她就是这样,一点也不会体谅她的心思,一点都不知道规矩,一点都不让她放心,你以为我打你我不心痛吗?
青狐从来不会顶撞她,也从来不说自己的委屈,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她也从未把青狐当成下人,可是这样她反而担心她会做出一些她无法控制的事情来,心疼她那么无言的牺牲自己,又怨她不会懂得妥协,自己因为十二的事情怪罪她,她就能伤害自己来威胁她,不肯放下自己的执拗,实在是让她感到有些伤心和愤怒。
武林世家姜家。
“来者何人。”
“晚辈梧桐,携礼前来,欲拜见姜宗师。”
“笑话,一个无名小卒也想见我家太师爷,想见我家太师爷的人多了,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劳烦小兄弟去给姜家家主报个信,就说四方阴阳,为紫有涎,你家家主自会让我去见姜宗师。”自称梧桐的男子交给守门人一封信和一锭银子。
看着来人如此自信,又有书信和银子,既想收下银子也怕耽误了家主大事,便收了银子和书信,让他在门口等着,他去禀报管家了。
管家拿了信,听了口信,便去了书房禀了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