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内,端木蒨姌挤眼。
侍卫纳闷。
不避男女之嫌,伸手解侍卫腰带,端木蒨姌焦急,耳语:“你出去后,就说我跟了你这个管家,携带家私,从大府里逃出来。若找到了床下之人,她便是你妹妹。”
明白了。侍卫点头。
“出来!”史官恐遇上赤条条身体,行到床边,却不好意思掀床幔。
“来了,嗯哼……”端木蒨姌娇滴滴应声,尽量将声音发出后,令人遐想连篇。
掌柜看看小二:“他们是夫妻?”
“天大亮,哪门子的夫妻!”小二瘪嘴。
侍卫鼓起勇气,扔开裤带,拎着松松垮垮中裤下床,“噗通”跪在史官脚边,低着头:“小的参见老爷。”
史官嫌弃地避开些身子:“里面的女子出来!”
“来了。奴家…爷,奴才的衣裳,先前你扔到哪了?”端木蒨姌用被褥捂住胸口,声音媚态十足。
“扔到哪!骗老子说你肚子里有了,却在路上来了红,老子日干夜干,一定要在你肚子里种个种……”侍卫见史官一眨不眨盯着床幔,不得已将戏演得更真切些。
史官未曾想到跪在脚边之人会突然起身,被撞一记,后退几步。
“死婆娘,老爷问话,还不穿衣裳?以为还在李府当姨娘吗?受了你的骗,老子好端端的管家做不成……”
来到床边,侍卫飞快掀床幔而入。闭着眼睛,混骂,侍卫扬手,却不好意思甩巴掌。
端木蒨姌见状,狠狠心,再给了自己一记耳光,霎时间哭出声:“奴家跟了你,就是你的人。别将奴家送回李老爷身边,他有老有丑……”
等得心焦,史官定定神,飞快掀床幔,瞧见了发丝凌乱,哭着抱住男子的衣衫不整女人。
“哦……”稍稍一愣,史官转身走回房中间的小桌边,“桌上银两从何而来?”
“回大人话,那些是奴家的细软。这些日子已被当家的当了不少,大人为奴家做主啊!他花了奴家的钱,却不要奴家的人……”端木蒨姌胡诌。
侍卫闭着眼打颤。
“哼!晦气。”遇上一对奸夫妇,史官拂袖而去。
“掌柜,这女子也奇了,挑也挑个年轻的,这男子好像有四十了。”小二嘀咕。
掌柜指指侍卫:“看见了吗?他胸口的肌肉结实…走了!”
小二细心合上门,奸笑着与掌柜一同离开。
“呼——”床褥之上的端木蒨姌轻吐:急中生智,逃过一劫。
“姑娘,请穿衣裳。”从未试过用如此下三滥手段脱身,侍卫难为情。
从床底钻出,比丘尼惊魂未定,惊愕地瞧着侍卫涨红的脸:“你脸红?”
自顾自穿上衣裳,端木蒨姌撩开床幔,将侍卫的衣服扔给他。
“谢…谢了。”侍卫语结。
“我们暂时很安全。”悠闲自得,端木蒨姌总结。
“先前的史官恐怕手中有圣旨。姑娘,可需要属下设法偷走圣旨?”侍卫征询。
“即便偷走圣旨,若他发现了我,还是会将我押回朝歌,不必多此一举。”端木蒨姌摇头,移步小桌,倒了杯粗劣茶水润嗓,“附耳过来,这么做。”
由于先前为脱身,精诚合作演绎一出苟且之戏,涨红着脸的侍卫愣了片刻,凑去。
“嗯。知道了。”听后点头。
瞧着侍卫离开,端木蒨姌吩咐:“你去向掌柜买二十笼包子,催得越急越好。”
“为何?”比丘尼不解,“买如此多拿不走的东西,岂不是遭人注意?”
“我们不知世子有多少人马投店。店小二碎嘴,若催急了,我推断他的个性,定唠叨出些其它事。”买包子是幌子,借此从店小二口中打听些秘密。
“姑娘言之有理,我去了。”比丘尼掩门而出。
闭紧房门,端木蒨姌恐离开的史官返回,徘徊于房中,坐立不安。
适才辛苦演了场戏,然出门遇上打尖还未离去的史官,岂不白费了。呆着?走一步看一步。
投店的姚悟晟从房间里走出后,抖着折扇,来到柜台边:“可曾看见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是哪位?”小二认真看了看一副小掌柜装扮的半大孩子,“这年头奇了,小孩成了当家的,小妾跟着管家跑,被大人撞见通奸……”
“少多嘴!”掌柜呵斥。
“小妾跟着管家跑?什么时候的事?”好稀奇的故事,姚悟晟趁掌柜不备,塞给小二一小锭银子,“与爷详说。这东西编成戏,演出来,能招揽不少生意。”
达官显贵好看稀罕事,越不可理喻,越引人入胜,大曲目排练起来费时费力,偶尔演些市井故事,姚悟晟认为可以骗到钱。
“小爷,二楼靠楼梯的,就是小的口中女子所住房间。那女子生得比皇妃还漂亮,并非小妾,是个姨娘,勾搭了管家,带着细软跑……”小二走开低语。
太巧了!史官大人查事,竟查到男女不穿衣裳在帐内…姚悟晟翻着白眼听。
“那女子有多美?”不过是宫主吧?
“美!眉毛长一分长了,眼睛大一分大了,绝美。管家身型矫健,胸口的肌肉硬邦邦的,一看就是个可以仁道的。”小二哥说得兴奋。
班主!姚悟晟给了一吊钱:“嗯,这东西编成戏,有趣。不麻烦问我家姑娘的事了,爷逛逛去。”
装模做样在客栈外兜圈,趁着掌柜、小二不留意,他溜上楼梯,径直来到二楼靠楼梯的房间外,哼邀月宫排练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