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众人视线时,捆住双手的端木蒨姌被迫行走如飞。绕过山涧,才随男子们放慢脚步。
“还有多远?不会想将我带到山间,先奸后杀吧?”以为高明,绕来绕去,不过是一圈又一圈的冤枉路。
“到了。”一男子认为走了许久,此女认不清路了,拐进岔路。
放眼不远处,端木蒨姌看见了低矮房屋,甚至窝棚也在其中。
“你们就住这里?环境很艰苦。”由衷感慨。
“少废话。”男子呵斥,从端木蒨姌腰间取下、自称贤王之人的玉佩,“拿去,请秀才看看。”
接过玉佩之人飞奔而去。
“得罪了。”男子将端木蒨姌捆在棵大树上。
庆幸自己是穿越的特工,费些力气,再动动脑筋,能全身而退。端木蒨姌悠闲吹口哨,等结果。
“哪位是贵客?”一穿着半旧长衫的年轻人激动行来。
“我!”端木蒨姌懒懒应声。
“快松绑。”年轻人拱手,“草民见过郡主,不,王妃。”
“不必胡乱称呼,我乃一介草民,为贤王办事而已。”松绑之后,端木蒨姌活动筋骨。
年轻人郑重递还玉佩,前方引路。
入乡随俗,端木蒨姌进了简陋居舍,落座工艺不精粗凳,端起用茶叶末泡的茶,一饮而尽。
“小姐,没有什么可招待,红薯干、红薯片将就用些。”一妇人端来农家小点。
“不必客气。敢问秀才,你们为何隐居此郡最偏僻之处?村里有多少人?”端木蒨姌急于了解真正民情。
“东西南北四角皆是百姓,家父当年被黑道秘杀,我年仅八岁,跟着你先前看见的奶娘,逃到了他夫君村落,苟且活命。”秀才透露身世,从怀中取出府尹爹爹的官佩。
“看仔细。”1652不认识普通玉佩与官佩的区别,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唤国师之女鉴别。
鼓起勇气,国师之女鉴别官佩:“是真货。”
1652听后,顿了顿,郑重奉还:“小镇上物价高于朝歌,按说朝歌的物价应在此地之上。”
“哎!伤心往事……”前府尹公子神色黯然,道出此郡往事——
二十年前,也许更早,或许晚一些,皇上登基。
当日中央集权很难波及地方,附近的山贼趁此进城,烧杀抢。府尹领全民抗敌,不幸遇害。
而后,朝廷派了数位府尹到任。由于山贼已进了城,造成清廉府尹分不出山贼与百姓,连连被暗杀。
府尹防外患,而城墙内忧患不停。
到了这一届府尹上任后,场面变得更不受控制:
山贼内部出现瓦解,势力较大的一部分占领城中央地带,与府尹一同管理此郡;
可此郡地盘有限,府尹为求不得罪大、小两方势力,将城池扩大,把原来城外的村落并入郡内……
“如此便解释了我们往这边来时,许多原本的村落荒芜了。”端木蒨姌想起路上看见的怪异情景。
“一时间烧不出太多砖瓦,府衙逼城外村民拆原本屋子,运石头进城重砌房屋。”前府尹公子捂着胸口,“往事历历在目。”
端木蒨姌听得触目惊心。
“势力较大的主要以走私和盗窃为生,看似和平的郡日日等过往商客、或新乔迁者,进行偷窃。”府尹公子捶桌。
“别激动。”端木蒨姌规劝,“请告诉我,镇上集市物价高的原因。”
“势力小的移到镇上,曾经也以烧杀抢度日。但居民有限,经不起他们的洗劫。没了钱,他们打回城中央,抢地盘,又被势力大的赶出来。于是换了模式,抽头……”
前因后果,前府尹公子举出了诸多例子,详说。
“你们呢?如何躲过的?”端木蒨姌探究。
“装穷,装流民,装疯。散耕作,散储存。我不才,但看过爹爹办公,听过师爷讲如何训兵的故事,连蒙带猜和大家过了下来。”前府尹公子苦笑。
“高明。”端木蒨姌竖拇指。
“一直想往朝歌告御状,可我等几次试探着往中心地带走,欲混在人群中出城,皆被抓了。”瓮中之鳖,出入无门,前府尹公子无奈。
“贤王到此,必会解决,将你的御状交给我。”起身,端木蒨姌理理外袍上的褶皱,看看天色,“我再不回去,他们打过来了。”
“怎么可能打得过来?我虽不才,遍查兵书,以八卦阵……”前府尹公子震惊。
“我留了记号,用脚留的。”端木蒨姌畅快而笑。
“小生佩服。”心服口服,前府尹公子郑重递上状纸。
“问一声,你姓什么?”端木蒨姌将状纸塞进怀中。
“姓黎,名泉。”前府尹公子自报家门。
拿了状纸,端木蒨姌拒绝相送。拔出绣鞋中匕首,割断拖地裙摆,飞奔而去。
气喘吁吁回到焦等的众人眼前,将黎泉给的状纸递给贤王:“看看吧,等我喘口气,与你们详说。”
好奇展开,东方靳看后,神色大变:“岂有此理!世子,我们出城。”
南宫墨因不方便浏览,仅望着状纸的背面,诧异不已。
“是。”顿了良久,幽幽应声。
各行其道,分头行事,隐藏身份退出此郡,返回客栈。
“贤王回来了吗?”乞丐模样的南宫墨进寝室,接过思思递来的布巾。
“回来了,已派人来说过了,这会说是在与他妾室用膳。”思思拿来华服,“王爷还说,若世子回了,就请过那边同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