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不响,贤王领亲信出了正堂,随驿馆管事,往地牢而去。
恶臭扑鼻,众人屏住呼吸。
管事快端木蒨姌一步,拱手:“场面有些骇人,请……”
据闻眼前女子与贤王同骑一匹良驹,她的装扮简洁,却挽着已婚发髻,管事推断:她乃贤王侧妃或夫人。
顿了片刻,给称呼:“夫人,地牢里的情景很怕人。请您驻步吧。”
“没事。领路吧。”东方靳深知没有任何场面能让她停步,扬声。
下到地牢底端,走到尽头,看见几间牢房内,皆是不能辨别的脓血与残断,及破烂不堪布料。
“下官因李副侍卫长和校尉的再三嘱咐,派了几乎驿馆内一半的兵力守地牢口。可先前提审时,就是这般情景。”管事解释。
“打开牢门,我进去看看。”端木蒨姌吩咐。
管事一愣,领命照做。
牢门开启,东方靳叩住端木蒨姌的肩,先一步入内。
“媛儿(端木蒨姌),这与那夜情景一样。”巡视之后,东方靳扔了捡起的碎布。
“哦?”听闻世子别院关押薛美人的地牢,也是这般情景。端木蒨姌在地上仔细搜索了一阵,点头。
众亲信茫然:人死了,化成脓水?
其中一人问出声:“主子,人自尽而亡,此乃死士习惯性做法。可死了怎能将尸骨化掉?”
“待会本王再告诉你们。出去吧。”东方靳闻声。
李副侍卫长、校尉等怀揣疑惑,随贤王前往书房。
书房门紧闭,李副侍卫长熬不住,恳请解析。
“本王和媛儿(端木蒨姌)一日夜里曾遭到偷袭,尸体也是顷刻间腐坏,恶臭扑鼻。”东方靳陈述往事。
众人好奇。
“本王当时也觉匪夷所思。”东方靳指着亲信,“你等当时在外面站岗,竟集体昏死,未察觉有人来袭。”
亲信惊骇,纷纷单膝跪地:“我等疏忽了,请王爷降罪。”
“本王与媛儿(端木蒨姌)处理的尸首,而你等始终不太清楚此事。至于大家为何昏死,本王目前无法解析。”东方靳叹息。
“尸首为何化脓水?据我所知,毁尸灭迹需旁人动手。”端木蒨姌探究。
“不必。嘴里含种苦草提炼的药包,自尽时,牙咬破药包,就会如此。”东方靳冷笑。
校尉惊骇:“我等抓住死士,岂不是需要撬开死士的嘴,防止自尽的事发生?”
“来不及的。死士若见你如此做,还未等你撬开他的嘴,就已经咬破毒包了。”东方靳摇头。
“怎样的毒药?”端木蒨姌伸出手。
“本王这里有一瓶。”东方靳从怀中取出一锦缎包,打开之后,取了其中一瓶予众人传阅。
“王爷,其它的铜瓶里装了什么?”端木蒨姌乃唯一不闻毒药者。
“其它用途。”东方靳快速收了锦缎包,“那瓶药乃一位御医参古方琢磨出来的,也是因为本王遇见了怪事,求他解析。”
无味,倒在掌心里无色。一亲信反复嗅后:“王爷,我们也一人一包吧。”
“你等被抓,本王一定想方设法营救,吃这个何用?”东方靳摇头。
夜已深,奔波一天,大家疲惫不堪。就此散去,各自回房歇息。
不屈不挠,端木蒨姌躺下后,侧身:“王爷,锦缎包里其它铜瓶装着什么?”
“本王不予回答,闭嘴。”东方靳起身,躺到床前的红脚踏上歇息。
“你不像个很fēng_liú的人,为何娶了一堆老婆,却无所出?”端木蒨姌趴在床边,探听。
“本王受过伤,因此除了兰儿,无其他子嗣。”东方靳幽幽然。
“很不过瘾,放过你吧。”端木蒨姌享受大床,舒服入眠。
天刚亮,兵营主将派信差送信而至。
李副侍卫长、校尉知晓此事后,不敢拆信,匆匆赶到房外:“王爷,军报。”
“啊——”烦躁睁眼,东方靳敞开了门。
“轻些。媛儿(端木蒨姌)还睡着。”接了书信,往书房走去。
“王爷,怎样?”一亲信探听。
“主将恐流民来自邻国,写了书信,向守边塞的将军询问。将军回信——边境线上并无异动,也未有大规模的民众往内陆走。”东方靳疑惑满满。
“我等昨日问过驿馆管事,管事说也未见大批流民从门外的大路经过。”校尉叹气。
“为何不叫府尹过来?”东方靳探究。
“府尹因家里有喜事,回老家去了。但今日、最迟明日便返回衙门。我们留了人,府尹一回衙门,立刻领他来驿馆。”一亲信回报。
能听到鬼哭狼嚎之声的驿站,地形复杂,处于交通要塞。而如今下榻的驿馆,离前方郡较近,自然安全。东方靳担心驿站安全。
“信差何在?”搁了书信,东方靳扬声。
信差闻讯而来,还未站定,就见贤王递出封信。
“速速交予主将。”东方靳下令,“校尉听令,你领两名本王的人,送他回军营。”
“末将领命。”贤王做事果真谨慎,防范备至。校尉转身而去。
“散了吧,本王回房再歇会。”哈欠连天,东方靳离开。
天大亮后,南宫墨乘马车赶到了驿馆,听说贤王处理公务后又歇了,不方便搅扰,唤姚悟晟相问。
“悟晟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去地牢,我害怕,不敢去。他们拿着毒药看来看去,悟晟怕染病,躲得远远的。”摇着破折扇,姚悟晟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