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冠束于头顶,一身月白长衫,外披银色绣云纹华袍,脚蹬浅蓝云靴的男子背对帐帘。
“咳咳”,端木蒨姌惊得轻咳。
闻声回头,面赛潘安的东方弦枫惊愕:“你怎在此?”
一旁东方靳狐疑:身边女子于太子宫中抄过《女戒》,之后跟在南宫墨左右。然问话之声藏着超乎寻常的关心。
“见过太子。”私下使了眼色,端木蒨姌上前,避开贤王窥视。
“免礼。”东方弦枫平静。
“太子怎会来此军营?”匪夷所思,端木蒨姌相问。
“父皇惜王爷才气,本宫奉父皇之命,前来军营向王爷讨教行兵作战之道,及治国之法。”父皇心思无人能参透,东方弦枫只将口谕转传。
“皇上圣明。”阴险的老头子!端木蒨姌一笑了之。
“王爷,兵营军参求见。”帐外响起通传之声。
“殿下,本王去去就回。”眸光深锁,东方靳转身之时,盯着美人背影片刻,然,举步后,脚步不停。
“你……”四下无人,东方弦枫不再装作淡然。
柔夷捂住薄唇,端木蒨姌摇头。
诧异,东方弦枫见玉指沾茶水,于小几上写出几字——王爷耳力极佳。
点头,东方弦枫以示明白。
等了良久,端木蒨姌低声细语:“六姐端木怜出城时被抓,幸得贤王相救,跟在贤王左右。如今贤王来此兵营,我担心六姐,才找了理由过来。”
“难为你了。本宫怎没瞧见六姑娘?”东方弦枫细想贤王带来的为数不多人马,茫然。
“脸上有疤的那个……”道出无可奈何毁容之事,端木蒨姌迭声叹息。
“王爷既救了她,暂时就会护住她。”稍加思索,东方弦枫断定:目前端木怜较安全。
“小洁跟在世子身旁,世子庇护有加,可七八岁年纪仅来了红,后来得高人诊治,才知中了毒……”
毫不隐瞒,全盘托出,端木蒨姌甚至提到了家中姐妹中、不乏像小洁般月事极早者。
“这是催熟,本宫知道。凡选妃临近期,许多大府会请郎中给府内女子用药。”国师也希望家中女儿入宫?东方弦枫思索。
“确定吗?”端木蒨姌核实。
“嗯。本宫有药方,就是催熟和解药。”东方弦枫蘸墨,落笔,写了两张方子。
“多谢。”原来如此。男子光耀门楣,以金榜题名、沙场建功为荣光,女子则爬上龙床…好无奈!
帐外一阵脚步声,端木蒨姌警觉地无言,待脚步声消失,叹气:“我忘记了从前的事,离这不远的郡,府尹自称是我的启蒙老师,说是仕途不顺……”
“五子一女,由国师保举任府尹……”静心思索,努力回应,东方弦枫点头。
“怎样?”端木蒨姌探究。
“我朝却有这么一人,曾经是一贪官,因贪得的银两不多,一再被贬。之后有所作为,官复原职……”东方弦枫讲述府尹过往。
“他没骗我,而我不记得他。无丝毫印象。”国师之女不记得启蒙老师,1652狐疑。
“怎会呢?无半点印象吗?”东方弦枫追问。
点头,端木蒨姌泄气。
“兵营的事古怪,凡在此兵营做了小头目的,若再次参军,必有作为。这成了父皇培养将才的摇篮。”东方弦枫为此心烦。
“太子,说件高兴的事,教你一得钱的法子——让手下做义贼,偷遍郢朝。”他手下的腮红男训兵极有一套办法,然,因资金问题,太子难以扩充势力。
饶有兴趣,东方弦枫明白如何操作后,拱手:“本宫谢过了。没想到他们几人跟在你身侧,干了这等大事。前方郡闹贼之事,连宫里都有闻。”
“我还未查出殿下的细作名单。”端木蒨姌为此心烦。
“不急。咳咳咳……”东方弦枫因咳嗽而无法继续。
“殿下怎么啦?比我在东宫抄《女戒》时,咳得厉害了。”端木蒨姌担忧,想起贤王得逞返回朝歌,皇上派一皇子相迎时,皇子的相同病症。
“本宫可能活不久,你给的信公公人脉广博,从御医院弄了个不受重用的御医,为本宫调理。如今身子轻松多了。”
调理呼吸,东方弦枫止住了咳嗽。
“我出去转转,太子请便吧。“端木蒨姌断定:此军营有敌国派的奸细,想四处打探,起身。
“贤王不好处吧?我看你从前跟在玉王身边时,消瘦许多。”忍不住关心,东方弦枫跟着起身。
“不好处。他不算坏,但也称不上个好人。”端木蒨姌站定,“你可知道天下有副虎印一说?”
“本宫闻所未闻。”东方弦枫诧异。
“我这里有一只,给你一观。”端木蒨姌递出虎印,“另外一只还在荣王手中,或许皇上、太后处。”
玉料别致,雕工细腻极致,整块虎印似乎中空。细观后,东方弦枫感慨:“这与本宫知晓的虎印,有天壤之别。”
“看清楚了?想法为我寻到同样玉料。”端木蒨姌请求。
“你想…不可!”东方弦枫摇头。
“我没说要拿来用,只是觉得备一份,会有意外发现。”交代之后,端木蒨姌离开。
远远地瞧见宫主,姚悟晟立刻摆脱了旧时们:“你们交代的事,等小爷遇到合适的女子,不会忘了。”
“记住哦!爷没娶过亲,你弄个来,若是干净货,就定下了终身大事。”一四十来岁的小头目递出五两银子,“弄个好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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