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听见通传之声,东方弦枫扬声。
“参见太子。”端木蒨姌进帐后,行礼。
“赐座。”东方弦枫满脸倦怠。
“近日里可好?”南宫墨忍不住出声,“本世子听闻主将发兵攻庙,虽是艰难,但大获全胜。”
“嗯。一切都如贤王送传的书信一般,无出入。”端木蒨姌含笑,落座。
“本宫奔走了多处,世子此次随本宫四处寻找突破口,虽有些发现,但少之可怜。”东方弦枫看看一旁的兵营主将,叹气。
“呈地图。”兵营主将下令。
一张牛皮地图被两人捧了来,东方弦枫落笔标注:“这处地势较高,与地图上极为不符。后山有河,河水磅礴……”
“本世子改几处。”太子停笔,南宫墨再行修改,点了一处小镇,“这镇好古怪。”
“怎样古怪?”兵营主将疑惑。
“又聋又哑者皆住在集市,乡间的多侏儒……”南宫墨认为此处可疑,并取出自绘的一张图,“这是镇上的情况。”
“还有何发现?”东方弦枫看完图后,探究。
“小臣在这死了名侍卫。”南宫墨叹息。
“怎死的?”兵营主将插嘴。
端木蒨姌惊愕:世子属下身手不凡,死了侍卫,定是遇上激战。
“在哪里正面交锋?”她轻声。
“没有动武力,王侍卫奉命去买馄饨,回来时胸痛。店家帮忙请来郎中,可郎中还未到时,王侍卫一口气未喘过来,去了。”南宫墨频频叹气。
“怕是旧伤复发,或有旧疾吧?”兵营主将不以为然。
“他可有旧伤?”东方弦枫细探。
“没有。他才跟随本世子不久,身体状况良好,从未有过胸痛症状。”南宫墨肯定。
“在外吃过什么?他独自去买的馄饨吗?”端木蒨姌认为:外出时此侍卫被人暗算。
“李副侍卫长说住的房间,推窗便能瞧见摊位。”南宫墨落笔,画了王侍卫买馄饨的摊位与客栈距离。
看过图,众人无言。
停了良久,南宫墨说起当日清晨之事——
早起后,没胃口,便不愿在客栈用早膳。忽而想起昨日瞧见街上有馄饨或汤圆出售,一时兴起。
“李副侍卫长,叫个人去买碗汤圆。”他在房中由思思梳头。
“奴婢去吧。”杏儿请命。
“属下想吃馄饨。”一侍卫插嘴。
“属下想吃面条。”另一侍卫出声。
“这样吧,统计一下,多少吃面条,多少吃馄饨。多派几个人,一并买了回来。”日夜兼程,身心疲惫,南宫墨体恤下属,当即放话。
杏儿负责买汤圆,王侍卫承担了买馄饨一事。
就是这趟出门,王侍卫拿着托盘返回客栈,举步上楼时,忽觉胸痛。
托盘落地,人歪了下去。
“属下当时在楼梯边,伸手扶了他。”说到此处,李副侍卫长插嘴。
“他当时可有中毒症状?”东方弦枫探究。
“身体僵硬,属下背着他上的楼。才放上床,便好了许多,因此未引起注意。隔了片刻,或许长些吧,思思姑娘进房探病,见他呼吸急促,才请掌柜叫郎中。”
李副侍卫长回话。
“之后呢?”端木蒨姌记得起王侍卫的模样,那是个面目清秀的青年。
“郎中未到,王侍卫就一命呼呜了。因为是客栈,不能停尸,世子与我等将他的尸首抬走,暂搁于土地庙,欲掘坑掩埋。”李副侍卫长握拳。
“人未下葬,七窍流血。”南宫墨声音沉闷。
“尸首可抬回来?”东方弦枫惊愕。
“抬回来了,搁在他原先住过的营帐里。本世子派了人守在外面。”南宫墨等着太子下令。
“全体去看尸首。另派仵作、院士一同去。”东方弦枫移步。
“殿下,荣王回去了。”端木蒨姌不知众人可晓此事,低声。
“荣王命人向本宫请过辞。”东方弦枫应声。
众人查看了王侍卫的尸首,退出后,再由仵作、副院士等细看。
“本宫有些乏力。”东方弦枫离开,回营歇息。
“世子,你们在外除了他死,还听见了什么吗?”端木蒨姌低声。
“本世子负责修订地图,寻找土匪或歹人藏身之所。为防打草惊蛇,行事低调,不曾……”南宫墨摇头。
“除了你先前说的侏儒、聋哑遍及的怪异镇,其它处真一无所获吗?想仔细了。”端木蒨姌提醒。
“未发现。”南宫墨良久后应声。
“我回去了。有事再联系。”他一定漏过了什么。端木蒨姌思索着回营帐。
黄昏时分,太子再次召集众人集聚议事大帐。
“仵作、院士等细查后,定论——王侍卫之死,是慢性毒药引发。”东方弦枫大声宣布,公告结果。
一旁的副院士肯定点头。
“敢问院士,本世子属下的王侍卫,中的是何种慢性毒药?如此发作,依院士之见,他中毒有多久?”南宫墨请教。
“老夫以为,至少三日。”副院士捻胡须。
“三日前…世子,你在哪?”兵营主将探究,忽然又道,“中毒三日,便七窍流血,这毒怎为慢性毒?”
副院士拱手:“王侍卫即便中了毒,无诱发,不会死。他是因诱因出现,才亡故。至于诱因为何,下官查不出。”
“本世子三日前,在离镇大约四十里处的小山村,当时属路过,只是后来迷了路,又逢暴雨,被迫在山里的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