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听得欲出发的二十一名信差诧异。
“为何如此?”一信差请教。
“本官管理的这家驿馆,有多久无人前来投宿打尖了?即便无人投宿,也该有人前来换马、或打尖吧?”管事叹息。
“一月有多。”一信差脱口而出,“仔细想想,驿馆从未如此就无人前来换马……”
他身旁信差脸色泛青:“难不成这一带出事已有一月多了?”
“本官如此以为。皇上说要为南宫世子回夜烈清路,而驿馆未接待过皇上的人,也就是说皇上的人可能……”管事不敢细想。
众人哑然,全数单膝跪地,托付家眷。
“本官在与不在,都会为你等安置好家眷。此行有关这一带的存亡……”管事拿不准大战时,自己是否会在沙场一命呜呼。
“不必如此。”端木蒨姌匆匆赶来,“是我大意了,以为各位身手矫健。抱歉。快去准备喜轿,再弄些吹打手,等我安排好众人的事,和你们一道去请援军。”
管事抱拳,领信差们到后院准备去了。
返回正堂,端木蒨姌点兵。
“吴秀才为此次师爷,张公子做参军,李老爷为校尉,袁大少任先锋,邢员外为主将,汪郎中任出任副将,负责搜罗消息……”根据各自所长,她编派任务。
“公子此言甚好,小生熟读兵书,却手无傅鸡之力。这回做师爷,也算报效朝廷。”吴秀才认可眼前女扮男装之人。
“草民曾在军中服役,旁听过军务,做回参军,也算过过瘾。”张公子领命。
“老夫年轻时上过沙场,虽无建树,但懂得如何配合。”李老爷心甘情愿任校尉。
“我年少冲动,但手上有上千护院,他们个个骁勇善战。今得以学有所用,谢公子赐机会。”袁大少为得到先锋一职,欣喜。
任主将的邢员外淡笑抱拳,行为做派深不可测。
“小人行走乡间,为他人治病,搜罗消息对小人而言乃量身定做。”汪郎中惭愧,“我家祖上出过举人,还考取过殿试第三名,可到了小人这一带,读不去书了。”
“学有所长,学有所用。保家卫国,何必人人当官?在座各位,以性命护一方平安,请授李媛(端木蒨姌)一拜。”端木蒨姌叩拜回礼。
她借了所有人的命,这一拜,她自认该拜。
众人依旧称她为“公子”,然满心臣服。当看见她召集所有能参战的男丁,做的第一出大戏,无不立在当场。
“什么?本将要在那个高高的台子上竖军旗,然后让所有人家的护院抢军旗,从而选出军中的各级官员?”
邢主将(邢员外)看看另外几座府的老爷、公子,有些抹不开脸。
“战争辛苦残忍,若让身手较差的人冲锋陷阵,闯第一个关,就等于集体送死。”端木蒨姌厉声。
一席话无人敢反对。
行到大鼓前,她双手狠击,“咚咚咚”鼓声中,护院们拿出真本事,在端木蒨姌和各位老爷、公子前,一显身手。
不拘一格选人才,一些名不经传的护院得到封赏,委于重任。
“公子此举甚好,本将看了看,真是选了不少人才。”邢主将刮目相看,认同不已。
“想法从里面选出一名能上沙场的副将。”端木蒨姌如卸重负。
“这…小人恐难以……”邢主将自认才疏学浅。
“你们谁人可协助选副将?”端木蒨姌放眼一干老爷公子们。
捻捻胡须,吴秀才抱拳。
端木蒨姌琢磨后:“请袁先锋同行。”
一个时辰后,正议事的她因外面喧哗之声不断,不得已移步。瞧见众护院打做一团,立刻明白:谁也不服谁,才会有此结果。
“来人,给我将打架的士兵捆起来。”她冷声下令。
一语末,无人上前。
放眼随行的老爷、公子,端木蒨姌见他等有意上前说情,行之兵器边,取一长鞭。
“这样吧,谁打得过我,谁任副将。我乃一女流之辈,若你等连我都胜不过,就回家奶孩子吧。”挥动长鞭,她面色冷峻。
“请!得罪了。”李公子看看被任命为校尉的父亲,扔了大刀,徒手挑战。
“哼。”端木蒨姌冷笑,挥鞭。
在一群御林军的训练下,她虽拳脚功夫未能提高,可长鞭甩得出神入化。
“唰!”长鞭的一头缠住李公子的腰,她挥胳膊,将李公子扔出两米开外。
“怎样?”李老爷(李校尉)拔腿跑向犬子,“可曾伤了?”
“下一个。”端木蒨姌扬声,“不怕死的就上来!”
三名护院、两位非长子的公子出列。
“你上吧。她一女流,我等全数动拳脚,难免遭人闲话。”一户人家三公子将机会让出,不屑地退到一旁。
“本少拳腿太重,若是与女子动起拳脚,恐怕她这一辈子都当不成娘了。”一户人家的五公子不以为然,指了一身材矮小护院,“手轻些,别让她当场哭了。”
前车之鉴,看来没痛在自己身上,仍是朽木一块。端木蒨姌吼了一声,扔开长鞭:“一起上吧。无论打多久,谁最后能两脚站定,谁就赢了。”
该庆幸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搏击学得不错,还是该遗憾这具身体体质太差?1652活动手腕,舒展双腿:“快啊!”
“啊——”三名护院比不得公子们,听见有权的人喊一声,自然冲了上去。
闪躲,从腋窝下钻出,端木蒨姌攻其不备,三名护院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