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府尹忙什么,次日兵营派往城里采买的小头目们返回营地,议论纷纷。
“这年头怪事不绝,才会怪到极点的事发生。”一伙房管事感慨。
“可能是天怒人怨,否则断不会如此。”补给管事发表意见。
“你们都错了,这是饿疯了的暴民干的。”一大个子挑夫信誓旦旦,“听我说,很多年前……”
“你们别胡诌,这些话让上头听去,会说你等危言耸听。我两个时辰前来,听见你们说这些,两个时辰后还说这些……”御林军好心提醒,“我饿了,饭呢?”
伙房管事赔笑,命火头军端饭食,自己却继续发表演说。
对付了肚皮,几个御林军走出伙房,听说蔡邵阳在跟人比划拳脚,便饶有兴趣旁观去了。
“好!将军加油!”蔡邵阳的拳脚自然比兵营里的小将们高明,御林军呐喊。
“不摔了,一身臭汗。”兵营小将兴趣寥寥,“蔡将军,末将佩服。”
“今日你当值吗?城里喝酒去。”蔡邵阳接过布巾,发出邀请。
“当值,改天吧。”小将摆手,与他外出,花钱的是自己。
“哎!”蔡邵阳颇为遗憾。
三十一弟御林军宽慰:“将军,即便今日进城,也只能看鬼娘子,不去也好。”
兵营小将斜眼:“说什么呢?”
“你们还不知道?”十六弟将采办管事等议论的话题,津津有味转述。
“却有此事?”小将核实。
“我们没亲眼见到,但凡进了城的,回营后都议论此事。说是府尹吓得脸发白,可能撞鬼了。”十六弟跳僵尸步。
“本将去禀告太子。”此事大有文章,蔡邵阳拔腿狂奔。
小将朝军帐跑去。
“什么?义庄的尸首也会丢?”主将惊愕。
“末将不太清楚,但采买的人返回兵营后,说得煞有其事。”小将肯定,顿了顿补充,“御林军们都听见了。”
“去叫两个采买的人亲自来禀。”主将吩咐。
小将唤了几名采买的人进军帐,由主将问话,才核实了消息。
“主将也听说此事了?”撩帘而入,东方弦枫面色沉寂。
“按说这等事不该军营过问,可过于怪异,末将疑心兹事体大。”主将参见后,将太子请上正位。
“本宫必须过问。”东方弦枫肯定。
“你们将先前说过的话,于太子跟前再禀一遍。”主将命管事们重禀。
“义庄守夜的人夜里睡得格外沉,都不知晓尸首何时丢的。发现丢了一两具,便开启其余棺木,这一看,才发现所有棺木都是空的,就将事情禀报了府尹。”
一管事禀得格外清晰。
“来人,备车,本宫需进城一趟。”东方弦枫移步。
“末将请随。”主将恐太子遇险,抱拳。
“不必,本宫仅去问事,若有指示,会命人传话回来。”东方弦枫拒绝,独自乘马车,领下属往城里去。
“驾!”蔡邵阳策马狂奔,终在入城前追上了太子。
“既然蔡将军如此担心本宫安危,同行吧。”东方弦枫应允。
入城之后,太子直奔府衙。
“参见太子。”府尹疲惫。
“平身。”东方弦枫进书房,问其昨夜之事。
“下官将能查的地方都查了,这会就是等乱坟岗是否有消息了。”以手遮口,府尹哈欠一记。
“看守义庄的人上一回是何时看过尸首?”东方弦枫探究。
“说是一两个月前。具体的日子,那人说不清。”府尹摇头,“半夜尿急,他小解后返回,因身子未站稳,推开了一棺木盖,发现里面无尸首,好奇之下开了其它的……”
偷走尸首有何意义?东方弦枫纳闷。
“下官以为偷得走尸首并非难事,疑惑的是偷走尸首的用途,为此彻夜寻找。”府尹饮浓茶,强提精神。
“本宫也因此事而来。从前有发生类似事件吗?”东方弦枫好奇。
“没有。”府尹摇头,唤来仵作及他的几名徒弟。
一群人皆因此怪异之事众说纷纭,却议不出结果。
“这月轮到你负责查义庄里几具辨不出身份尸首命案,你为何拖了十余天,都未将结果报给府尹?”东方弦枫问仵作一徒弟。
“小人****去棋社,协助大人查为何城里的棋社如此多,才将此事拖延了。”徒弟抱拳回话。
“是下官疏忽,当日与李媛姑娘(端木蒨姌)开始查棋社之后,就发现他棋艺超群,便让他暂搁了义庄的事。”府尹肯定。
“蔡将军,劳烦你辛苦一趟,将李姑娘(端木蒨姌)请来。”东方弦枫下令。
“末将亲自走一趟,请殿下稍后。”蔡邵阳领命,带了一两人返回兵营。
岂有此理,既然偷到尸首了!端木蒨姌听完蔡邵阳说的事情经过,沉默良久。
“殿下等着呢。走啊!”蔡邵阳催促。
“偷尸首有何用途?死了良久,都可能腐烂的东西还有人偷?拿来吓我们喽。”端木蒨姌纹丝不动。
“吓人也好,诈尸也罢,殿下等着,你就得去。”蔡邵阳拿来披风,“给。”
“我想静一静,进城不过是帮着追查尸首去向。大家众说纷纭,反而令我难以思考。府尹寻了一夜也无果,我去能帮什么忙?”端木蒨姌移步军帐,细看地图。
兵营主将也因此事神伤,陪在一旁看地图。
“这是乱坟岗,这是义庄,两处离得不远不近。要将义庄的尸首晕倒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