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元军下城选择投降。
他们主动打开了城门。
肖玉林率军进城。
这场仗,天捷军竟是仅是折损十余个士卒。
进城以后,肖玉林让军中副总都统在城头收拢降卒,打扫战场,自己率着数百人匆匆向着府衙而去。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南阳县的县令竟是没跑。
到府衙里后,前面大院虽是空荡荡的,但进后堂,他看到有数十人汇聚在院子里。
他麾下的将士连忙跑上去,将这些人团团围将起来。
肖玉林看到人群中那个穿着官袍的县令,微愣,道:“你就是这南阳县的县令付永年?”
他有从岳鹏那里得到这些元朝各府各县的官员的名单。
那县令越众而处,到肖玉林面前,神态并不显得谦卑,道:“正是本官。”
肖玉林微微挑眉,又道:“明明知道本将必来夺取南阳,你为何不跑?”
长得像个教书先生的付永年失笑道:“呵呵,本官身为南阳县令,南阳百姓的父母官,怎能弃城而逃!”
肖玉林又问:“那你在这里聚集着你府衙的所有人,又是为何?”
付永年道:“以死明志!”
说着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对着肖玉林喝道:“来吧!宋贼!让你们看看我们元朝子民的血性!”
“呵!”
肖玉林闻言忽的嗤笑,“宋贼……本将想请教县令大人,何为贼?”
付永年眼神冰冷,“你们宋国掠我国土、犯我边疆、欺我百姓、害我军臣,便是贼!”
肖玉林摇摇头,“犯你边疆、掠你国土,本将认了。
害你军臣,本将也认了。
只不过欺你百姓,县令大人这可就很是血口喷人了。
自我大宋将士进入你元朝边疆以后,可从未做过鱼肉百姓的事。
本将就想问问,如果咱们大宋算是贼,那当初你们元朝害得我们大宋江山飘零,饿殍无数,还屡屡作出屠城之举,又算什么?
算老贼么?
只允许你们攻打咱们大宋,却不允许咱们大宋攻打你们元朝,这算是什么道理?
付大人你读的,怕不是圣人书吧?
圣人可教过你,只需你揍人,不许人家还手揍你的?”
付永年闻言怔怔看着肖玉林。
他的确没法反驳。
虽然的确是大宋主动发起的战事,但肖玉林提到之前元朝打大宋的事,论起来,那还是元朝没有道理可讲。
其实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付永年心有不忿,说穿了,其实不过是因为此时他是处于挨打的地位而已。
他把自己摆在了弱者的地位上,也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凌辱。
好半晌,付永年才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宋将!”
他虽然心中其实已经有些服了,但脸上仍旧满是不忿之色。
这大概是这年头读书人普遍都有的臭毛病。
“那你们就能保证你们永远都不鱼肉百姓么?”
而这时候,人群中却是有个声音忽然响起来。
有个原本藏在人群中的姑娘排开众人,走上前来。
肖玉林看到她,微怔。
这姑娘俏脸含煞,两道柳叶眉颇为细长,看起来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
在这年代,这样的女子并不多见。
而她咄咄逼人的模样,就更是将她的气质彰显出来。
肖玉林双眼隐晦扫过这姑娘的手,道:“你可曾听过我们大宋有凌辱大理、吐蕃的百姓?”
这姑娘闻言也是怔住。
肖玉林嗤笑着又道:“你们又怎会明白我朝皇上的宏图大志!”
他在各军总都统中,应该算是最为了解赵洞庭的。
赵洞庭曾跟出自丐帮的他推心置腹过,他做皇帝,最大的志向不是统治四海,而是让丐帮的成员越来越少。
纵然天下人都认为赵洞庭攻元乃是为大统天下,报复前仇,但肖玉林明白,皇上心中最想的,怕还是将元朝百姓解救出来。
皇上真正的心愿,是让这整个大地上的百姓都富饶、平和。
说罢,他又看了看付永年,道:“还请付大人将你府中这些人都遣散下去吧,后院归你,前院归我。
至于朝廷会如何发落付大人你,那就得等朝廷的消息了。”
他挥挥手,“撤!”
一众天捷军将士收起枪,跟着他又向前院走去。
付永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
那姑娘忽的又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跑掉?”
肖玉林没回头,只道:“我看得出来你怀有武艺,不过你要是想跑便跑吧!只要城内的百姓还在,你们,我不在乎。”
话音落下时,人已经是走出院门去。
待得全部的天捷军将士都离开后院,那姑娘看向付永年,道:“爹,您为何不投了宋国?
宋国的皇帝,难道不是您心中最是向往的那样的明主吗?”
付永年轻叹,“爹又何尝不知宋君是明主,只可惜,爹是元臣!又岂能背负那千古骂名……” 他女儿只幽幽道:“爹怕是忘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谱写的啊……” 说罢,她也回头向着屋内走去。
付永年听着这句话,在原地怔怔半晌。
穰城西侧。
杜浒这两天率着天勇军接连拿下顺阳、板桥两镇,然后沿着浙水继续北上,向内乡县进发。
在顺阳、板桥以西,尚且王子山、跍山等寨,但他并未去理会。
这样的寨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