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师只是懒懒掀起眼皮,似乎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声音极其淡的就事论事,“章将军的能力自然是有目共睹,可章将军擅长带领的是骑兵,平泰城边境地理环境崎岖,只有擅长步兵作战的将领才更加符合人选,也更能反败为胜,毕竟这次战役,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一直翘首以盼的幕僚看到楚太师终于讲话,他们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随即本来各个安静的大臣宛如找到了主心骨般纷纷站出来迎合楚太师的话,顿时将章泽,关尚书和皇上给排挤在外,势力强弱顿时见分晓。
他们既然入了楚太师手下,如果冒然背叛,那必定没有好下场。而半路头到保皇派,也定会被猜疑,及时最后成功保住皇位,他们也会被清除出去,换上能让皇帝全权掌握在手中的新臣。
为官之道,在于利益取舍。
他们早就和楚太师同在一条船上,一损则损,一荣俱荣。
如今退一步注定是是万丈悬崖,可进一步是何风景还有得选择。
被当众这样落下面子,齐兴修的脸色极其难看,然而今天八皇叔身体抱恙没来上早朝,他这边除了几个见风使舵,胆小如鼠的大臣之外,孤立无援。
他没有再坚持,毕竟难堪的只会是自己,而是再次妥协了:“那依太师所言,派谁去更加合适。”
自从登基之后,他和楚太师交手的时间也不短,被气到吐血的事情已经数不过来,如今早已练就超强忍耐力。
心中再恨,可身为无实权皇帝,他现在也没有本事将针对摆在台面上。
出乎意料的是,楚太师并没有派自己的人上场,反而是端着两袖清风,“自然是简括,简将军。”
简括,今年年初崭露头角的年轻将军,因为手握部分兵权,且站着中庸位置,是两股势力暗中拉拢的对象。
本在警惕的齐兴修闻言,视线看向武官倒数第三个位置,一身盔甲,面容冷峻的年轻将军。
他当初也想要暗中拉拢,不过这位年轻将军为人刚直不阿,谁的方阵也不站。
虽然不知道楚太师为什么会派这样一个人,但是也幸好不是楚太师的人,对他的威胁没有那么大,如此一来也就无需和楚太师在朝堂之上公然对上。
想法在脑海里闪过,齐兴修自楚太师说话后就一直紧绷着的脸色得以缓和,他扬起一抹浅笑,“去年,简将军就是率领步兵在边境丛林用地理战术将南克国打得节节败退,成为国之美谈,其兵法被载入兵策中。此次战役如若由简将军领导,想来也是如虎添翼,将北离国打退,保护我齐国领地。”
一阵抬举的话,直接将简括摆在高位上,他不去就是个抗旨之罪。
欺人太甚!
极好的立功机会就在眼前溜走,章泽怎么会不恨,可这是皇上和楚太师的对峙,双方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
心中再憋屈,只能往肚子里咽。
简括不卑不亢,从容站出来,“臣领旨。”
一场朝堂风云在两股势力较量之中落幕。
众人心思各异,但也不会没点城府表现在乱上,毕竟在谁是成王谁又是败寇的定局之前,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虚与委蛇,这是进入官场需要的第一步能力。
……
回到御书房,齐兴修一改刚刚的笑意,他阴沉着脸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就是一阵乱砍,砰砰砰声花瓶碎片铺满地,奏章,挂饰等等也被扫落,她眉宇间都是戾气,话间都是蚀骨恨意:“楚太师,简直是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他气得胸膛起伏,随后将剑穿入墙壁,狠狠刺破在墙上挂着的一副人物画,上面画的赫然就是楚太师。
德福安安静静站在较为昏暗角落,那抹深沉的颜色将他笼罩其中,瞧不起眼底幽深冷漠神情是为何意。
待皇帝发泄后渐渐安静下来,德福敛眉收起锋芒,轻步走出去,弯腰捡起地上剑鞘,双手捧着走到齐兴修旁边,放低声音宽慰道:“陛下,您先消消气,气坏了龙体可不值。这楚太师现在确实是一手遮天,但陛下您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你说,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齐兴修平复了心中郁火后接过剑鞘,用力将宝剑拔出来,插入剑鞘放回原位挂着,随即双手背身后在御书房里垂首踱步思考。
德福一甩拂尘到另一边手臂,小碎步跟在齐兴修旁边转悠,低声道:“陛下莫要忘了,刚刚提出让简括将军去对抗北离国的人是谁,那是楚太师一手控制的结果。依奴才所言,利益要有取舍,如果我们放弃平泰城可以扳倒楚太师,待将权利手归于手中时,陛下再带兵攻打北离国,重新收回平泰城也不迟,况且如此一来陛下的威望在百姓心中更高了。”
“…你的意思是要朕舍弃平泰城,从而断掉楚太师建立的威信,也就有借口收回兵权。”齐兴修转头看他,得到点头答案,他嘁眉心惊,可眼里更多的是犹豫不决。
他知道成大事者不可拘于小节,但是要舍弃一座城池来拖垮楚太师,可谓是两败俱伤。
如果到时候楚太师反咬一口说他这个皇上昏庸无能,那不就彻底失去了民心,偷鸡不成反被蚀把米。
德福看得出他的犹豫不决,继续道:“陛下,这次可是绝佳的机会。如果让简括旗开得胜,到时候这份赏识人才的功劳就会再次落在楚太师身上,更重要的是楚太师身为伯乐,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