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的的气质不错,眼光也很犀利,他似乎一眼看出了劳云尘心中的顾虑。微笑着道:“本来大家都十几年没有联系,彼此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这话立即遭到了女同胞的“围攻”,耿郑虹看着活泼,其实该是“泼辣”,她叫道:“那是你眼高于顶,看不上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咱们可都记着呢!”
赵嘉也不恼,依然一脸微笑地道:“对不起,是我失言......”屋飞虎笑道:“赵总,你别听她瞎吹,她要是记得我才见鬼了!”
这话立马被耿郑虹抓住把柄,她大笑道:“你都是‘鬼’了,谁还不躲得你远远的,谁还敢记着你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方才一点点“冲突”也立马烟消云散。
赵嘉继续道:“这次石乾锋的病刚好给了大家一个契机。”说着转身对着众人道:“咱们这些人虽说那时候不太熟悉,可也都是一起上过场,为班队出过力,流过汗的......”
一句话又被耿郑虹逮个正着,她的大笑指着赵嘉道:“你还好意思说,就你那守门水平就是凑数的,要不是你,我们班也不会被淘汰......”
劳云尘听着他们闹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虽然没有那样的经历,跟石乾锋闲聊时候心中有时候还十分失落,有一段日子,没有读过高中,没有和大多数人一样的青春一直是他的抹不去的遗憾。
劳云尘却也明白国内高中足球的现状,知道耿郑虹说的可能不会是瞎编。那时候,还有现在其实也没有改变多少,便是:大家都埋头学习,一个班里偶尔也就那么三五个爱踢足球,其余的除了体育课,几乎是不走进运动场的。
石乾锋读高中的时候大约还是很分明的,但凡有体育特长的,初中毕业大多数都会选择职业学校尽早谋出路,能上高中的,谁家还指望或者放心让孩子踢球?
因此,耿郑虹的话应该是事实,哪怕是现在,班级比赛,足球队估计也都是七拼八凑的,有些人可能摸足球的次数不及摸书本的万分之一。
一句话就像投到湖面的石子,泛起阵阵涟漪,病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对于那时候的青春,赵嘉似乎也有些不甘,难得语气急了一些,道:“那能怪我吗,我早说我不能守门的!”
看来“罪魁祸首”找到了,劳云尘心里暗笑。
却听耿郑虹非常不屑,道:“那能怪谁,你说你能踢什么位置,啊,你说呀......”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劳云尘怀疑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教室,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正在“批斗”比赛失利的球员......
赵嘉看来是真急了,额头上都蒙了一层细汗,嘴张了又张却还是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词汇。胡潜赶紧打圆场,笑道:“其实也不能怪谁,咱们那时候的实力本来就不如158那帮理科生,再说......”
一直不怎么出气的高云澜似笑非笑地道:“可是谁也没让你们在场上散步啊!”这句话似乎深得钱慧的心。她有些义愤填膺地道:“对啊,身体比不过,道理还比不过吗,谁都知道可以输球不能输人,想想你们那样,我就气......”
胡潜满脸委屈,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道:“怎么都怪我呀,杀人诛心,这可不好吧......”那滑稽的表情又把众人的火气降下不少。
息茵茵似乎最气,她犹自不依不饶,怒指着胡潜道:“怎么不能,我记得就你一个人是球也踢不好,心思也不用,就只剩下一张嘴......”
众人一愣,随即哄然大笑。
劳云尘球不明白他们笑的什么,高云澜却一下子解开了他的疑惑,她依然是似笑非笑,风情万种地道:“茵茵记得可真准,就记得那张嘴......”
一句话没完就遭到了息茵茵猛烈的“攻击”,又搂又扭,又呵痒,又拍打。耿郑虹却已经笑得弓下腰去;钱慧淡淡地笑着,不知为何,劳云尘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遗憾。
耿郑虹终于直起腰来,笑着道:“对啊,怎么把这忘了,要不咱们就说说胡潜这张嘴吧!”息茵茵又急着回来闹耿郑虹。
耿郑虹不给她机会,绕着曲蕊和赵嘉乱转。
耿郑虹边跑边笑,边闹边说,道:“你急什么,不知道多少人还羡慕你呢,青春记忆留下那么一吻,多好......”说着忽然对着钱慧道:“是吧,慧慧!”
钱慧淡淡一笑,眼神望着窗外。
劳云尘明白了,心里也有些惘然。
------是啊,青春多美好,青春有人生最绚丽最璀璨的年华,有最纯真最靓丽的风景。可是啊,青春也最遗憾,很多话来不及说,很多事来不及做;很多事来不及后悔,很多人来不及珍惜,就这么匆匆,匆匆地过去了......
------或者“遗憾”本身也是一种“美好”吧,至少在息茵茵和胡潜身上看到的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他们两个?劳云尘不禁陷入迷思。
息茵茵看上去小巧玲珑,虽然漂亮,可是算不上惊艳,不是那种“招蜂引蝶”式的人物......劳云尘苦笑,-------或者真如耿郑虹和高云澜说的:靠一张“嘴”吧!
想来胡潜十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在班里最活泼,最爱闹,长得虽然不算出众,却不缺女生缘的,再说那时候的女生,就像钱慧一样:
用一双朦胧的大眼睛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多变的世界的同时,又用冷冷的表情拒绝了周围所有的善意的目光,可是心里呢,总还是有一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