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赵素欣趴在桌子上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夫……夫人……”麻敏儿心道自己是不是犯错了,“小单,把酒杯收走。”
“是,小东家。”
“别……”赵素欣居然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又仰头喝了下去。
“夫……夫人……”麻敏儿连忙站起来抢过她手中的酒杯,“夫人,酒不是这样喝的,要伤身体的。”
“伤了就伤了,反正没人在乎。”赵素欣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嗤笑连连。
麻敏儿皱眉,儿子就在身边,大将军没有通房小妾,这个女人的日子不要说在古代,就算是现代,那也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可偏偏被她过成了失恋青年的样子。
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还是她太作了?
麻敏儿怕酒烧了胃,也不顾什么未来婆婆、什么尊卑了,夹了菜就塞到她嘴里,她没躲得开,吃到肚了里,顺手又倒了一杯,仰头又下了肚,好像适应了似的,竟不咳了,还说道:“火辣过后,竟有一股奇妙的感觉,感觉身子好像轻了很多,人清楚了很多……”
呃……这就醉了?
麻敏儿又往她嘴里塞菜,并且偷偷的把小酒壶里的酒倒了不少,只余下两三杯量,让她消磨时光。
结果却消磨的是她自己的时光,迷你小酒杯,三杯都没有一两,她前后喝了六杯吧,总共二两小酒,已经醉得不成人形了,扒着麻敏儿又哭又闹,“则宁他不理我了,他外面肯定有人了……”
双莲扶着夫人的肩,朝麻敏儿歉意的笑笑,“夫……夫人从没有喝过酒,竟……竟醉了。”
麻敏儿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让夫人过来偿偿的,那……”
“没事,没事……”双莲快扶不住闹腾的夫人了,说道:“有地方让她躺躺吗?”
说老实话,这座小木屋院子里有大将军夫妇的房间,只是他们从没有来住过。
“有!”
“那我们把夫人送过去睡觉吧。”
“好。”
单小单也过来帮忙,把赵素欣送到了卧室,天气很热,麻敏儿让小单把简易风扇搬过来,又打了不少井水放在房间里,里面挺凉快的。
她对双莲说道:“麻烦你给她擦洗一下。”
“这是双莲应当做的,多谢二娘。”
“双莲姐客气了。”麻敏儿笑笑,“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余下的事我来。”
“好。”麻敏儿说道:“等下,会有人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二娘客气。”双莲没想到未来的郡王妃挺客气,竟不要自己找过去,让人给自己送吃的,挺高兴的。
麻敏儿摇头示意她不要客气,笑笑出了房间。
等人走后,双莲抹了额头的汗,朝床上的夫人看了眼,“终于可以跟着睡个好觉了!”说完,又朝门外看过去,“好像还是郡王妃有办法,居然三两下就把难缠的夫人醉睡觉了,还真行。”
走廊里,小单问,“小东家——”
“小桌收拾一下,我要到厨房吃个痛快。”
“好咧。”
夏臻父子两人除了聊些打仗的事,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闷闷的喝酒,没一会,就快把两坛子酒喝完了,夏则涛似乎还不够,“臻儿,把你的酒坛子拿给为父。”
夏臻看了眼父亲,没有反驳,也没有劝说,伸手就递给了他。
“儿子——”夏则涛边接酒坛子边说道:“为父算是明白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了。”
“父亲——”夏臻有些讶异,目光看向他,想探究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你母……母亲……”夏则涛有了些醉意,口舌打结,“你母亲她活在仙气里,不似凡人,我……”
夏臻垂下眼,端起面前的酒杯,一杯下肚,拿筷子就夹菜,炎热的夜晚,却从他身上散发出凉气。
“臻……臻儿为何不说话?”
夏臻依旧夹菜吃。
夏则涛冷笑一声:“别家女人都从仙气里下凡了,只有她仍旧活在仙气里,是不是为父错了?”
夏臻抬眼,“父亲没错。”
“……”夏则涛惊讶的抬眼看向儿子。
夏臻冷冷的说:“京中被养废的闺中小娘子多得很,儿见过。”
“臻儿……”
“只是她的命好,上有祖母父担着事,中有父亲你宠着,下有……”夏臻抿抿嘴,伸手拿过父亲手中的酒坛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仰而进。
“臻儿……”
夏臻目光平视,“我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龄。”
“臻儿……”不知为何,夏则涛一个大男人被儿子说得喉头发哽,“父亲对不起你……”
“父亲,这不关你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认了……”
“儿啊……儿啊……”夏则涛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捶着小桌子,“为父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了……”
夏臻冷漠一笑,“以前怎么过,现在仍然怎么过,日子总要过下去。”
“臻儿……”夏则涛抬头,惊讶儿子居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父亲……我想做一个有父有母的孩子……”
“臻儿……”夏则涛惊恐的看向儿子,“她那样对你……你……”
“她毕竟生了我。”
夏则涛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麻敏儿并不知道夏臻在不知不觉中维护了家庭的完整,被养废的赵素欣也不知道,她因儿子躲过了一劫,也许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