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折子真是炸得元泰帝头脑清醒,眼神发亮,他迅速翻了第十道:要是圣上想把金矿收回去,那就给我银子……
“呵呵……”元泰勾嘴一笑,“还真是有意思的收尾。”
“圣上?”刘载离抬目询问第十道折子上的内容。
“这夏子安,第九道告诉朕有金矿,第十道对朕说,要是收了他的金矿,他就跟朕要银子,还真是敢开口。”
刘载离没有接话。
元泰抬眼看向刘载离,“这夏子安,朕明明探得他在襄州府挖金矿,现在来告诉我凉州城北山有矿?究竟几个意思?”
“圣上,夏子安的意思很明显了,襄州府的他打算私用了,至于……北山的,他想过明路……”
“明路?跟朕要银子……”元泰帝双眸紧束,轻轻呢喃。
御书房内,突然沉默下来,按道理,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权贵,是不可以私挖金矿的,但是大魏朝边境连年征战,不少将军要不到朝庭补给,只好私自挖矿补贴军用,这已经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历任皇帝也莫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嚷州府……凉州里北山……”
刘载离抬手道:“圣上,要不臣找人核实,到底那处才是真正的金矿。”
无泰帝看向刘载离,“原凉州府大将军是谁?”
“回圣上,苗群秀,当年皇后从青州府回来时,他护送皇后,一直留在京畿。”
“把他找过来。”
“是,圣上。”
苗群秀是第二天晚上到达皇宫,“圣上,末将军给你请安。”
四十岁左右的元泰保养的还不错,眼角并没有什么皱纹,眯眼时,虽凌厉,但不阴沉:“苗将军,先后驻扎过凉、青两州府,对那里熟吗?”
“回皇上,末将军不敢说熟烂于心,但是各险要关碍、利于防止之地,末将还是知道的。”
“朕不是想问你这个。”
“圣上想问的是……”
元泰让内侍把折子递给了他,“北郡王说的属实吗?”
苗群秀看到金矿二字,吓了一跳:“圣……圣上……”
元泰帝垂眼:“皇后在我跟前说了你好几回,让我把你的品级……”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抬眼看向臣子,等他表态。
“圣上……”大冬天的,苗群秀背上起了一层汗,“末将……末将能说实话吗?”
元泰帝严肃的说:“朕就要听实话。”
“回……回圣上,传说中,北山有火喷出……”
“朕不想听这个,我就问有没有金矿。”
“有……”
“来——”
元泰帝的话还没有喊完,苗群秀打断了他的话:“皇上,但是已经被人挖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多少。”
“你是如何判断没有多少了?”
“回……回圣上,包括末将在内,不少驻守在那里的将军都曾找人挖过,并没有多少金,开十个坑,或许只有一两个有。”
元泰帝几不可见的束了束眼,“朕会让人去核查。”
“是是是……”苗群秀后背都是汗,他也挖过金矿,怕被皇帝追究,但北山真是个贫山,并没有多少金矿,这就是他肯追随皇后进京搏一搏前程的原因。
“下去吧。”
“是,圣上。”
苗将军走后,刘载离从侧殿进来,“圣上,夏子安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掩住襄州府的金矿?”
元泰帝冷冷眯起眼,“子离,你年前就去襄州探探,如果属实,跟夏子安会会。”
刘载离拱手道:“圣上,臣同时派出人手到凉州去探查一番,不错漏任何一种可能。”
“嗯,也可,一旦金矿属实,赶紧回禀上来。”
“是,圣上。”
——
北方的冬天,真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场大雪过后,远处连绵的山峦、近处的原野,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站在楼上看风景是美,可是要是出门行走,这样的天气就不妙了,兴冲冲想回家的麻敏儿也顾不得诗情画意了,她祈祷天气快点转好,好让她回家。
可能是要回平定吧,夏臻这几天忙得不见人影,不是见凉州城的官员,就是见守边境的将领,每样事情都要一一过问。
主营账内,夏则涛坐在儿子面前,“我想了想,既然现在仗打不起来,我就带你母亲回府城,和你祖父,把你明年的婚事捋一捋,该忙的忙起来了。”
夏臻点点头:“我已经提拔了三名从四品将领,让他们常年驻守在这里,命王中德为大将。”
夏则涛点点头:“王大将军年轻时跟着你爷爷,我未失踪前跟着我,现下又跟你几年,算是我们夏家的员老了。”
“原本想让年美留下,可是他还年轻,虽有能力,但心性不定,再让他锻炼几年吧。”
“考虑的周到。”
夏臻又道:“顾敦打仗可以,让他驻守,这脾性得磨一磨。”
“我儿想得周到。”夏则涛笑笑,“我听说顾敦跟二娘闹了一下,是不是?”
“嗯。”
“为何?”
夏臻回道:“他想娶敏儿的仆从为妾室,敏儿不同意。”
“什么样的人?”
夏臻皱眉:“一个和离过的妇人,大顾敦五岁。”
夏则涛惊讶:“二娘不同意?”
“嗯。”
夏则涛笑笑:“为何?按道理,顾敦的条件不错,纳她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