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觉得可惜是不是?”中年男人说道:“刚才来时,贼六好像不死心,想私自动手。”
贵公子倏的直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是久混江湖之人,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爷,小的懂了,要是贼六动手成了,那我就认他,要是他失败了,那是他绺由自取。”
贵公子垂下眼,自顾玩手中的绿松石了去。
中年男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劳累一天终于结束了,爬上床的麻敏儿感觉到了累极了,老娘呀,嫁个古代王爷怎么这么麻烦,烦得我都瘦了二斤了。
伸手摸摸本就不足一尺九的小腰,现在怕是只有一尺八了,麻敏儿赶紧让自己睡觉养胖胖。
半夜时分,却被人叫醒了。
“怎么啦?”她吓得弹跳起来。
单小单回道:“秋大掌柜派人来说,放嫁妆的地方被贼偷了。”
“那抓住贼了没有?”
“抓住了。”
“抓住了,那他处理就行了,我要睡觉了。”听到没事,麻敏儿准备躺下来睡觉。
“小东家,京兆尹的推官要你这个嫁妆当事人签字画押呢。”
“哎呀,好烦啊!”麻敏儿烦燥的把头发揉成了鸡窝。
麻敏儿到杨楼巷子时,天色都亮了,巷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单小山兄弟只好一个开路一个叫路,两人合作才把麻敏儿带到了京兆尹办案人员面前。
“你怎么也在?”麻敏儿看向夏臻。
“有人通知了我。”
“哦。”
“你就是这些嫁妆的当事人?”京兆君推官例行公事般问道。
“是,大人。”
要不是当事人的身份高,要不是被偷的东西价值实在太高,那用得他一个推官(掌狱讼之事)半夜三更爬起来办小偷小摸的案子,真是一肚子火气,还没地方发。
屏住气,王推官说:“刚才已经询问过你的管事,他说少了一对双耳玉颈瓶,一座翡翠大菘菜,还有一幅《韩干夜照白》,已经在这些小贼身上搜到了,不过作为呈堂供证,你这些嫁妆要过府衙,请在上面签个字。”
谁不生气,半夜三更的让人来签字,麻敏儿也忍住气:“让我管事签名就行啦,他完全可以代表我呀。”
“这三件价值近六十万两,他代替不了你,非要你本人签字画押。”王推官看了眼据说是麻帝师庶孙女的小娘子。
整个京城人都知道麻家落魄,她那来的银子办这些贵重物品,三小样就要六十万两,娘额,我一个推官连贪带抢也没这么多银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不知觉的看向夏臻,听说他有金矿,果然啊!
夏臻瞄到推官那一眼了,他很想说,冤枉啊,敏儿从没伸手问我要过一两银子啊,甚至我还在她家噌吃噌喝从不给钱,我也想知道,小媳妇那来这么多银子,简直比我这个有矿的人还阔气,居然还被他买到《韩干夜照白》,那得多少银子!
“啊,三样东西有这么贵吗?”麻敏儿转头问秋白砚,她还真没有过问过自己的嫁妆,都是爹让他看着买的,她内心也吃了一惊。
秋白砚点点头。“是,小东家,这是你的镇妆之宝。”大东家让他买的,说是挑贵的买的,他就挑了三个实惠的,两个大玉件,小东家自己留着传家用,一个是按着夏臻的喜好买的——一幅《韩干夜照白》。
“什么小贼啊,这么有眼光,尽捡贵的挑。”麻敏儿的兴趣到是被勾上来了,朝小贼看过去:“还真有一手。”走了几步,蹲到地上,“喂,小贼,这些东西可都是锁箱底的,你们怎么偷到手的?”
贼六眼皮抬抬,他还是第一次在外地人跟前失手,连哼都不想哼,这次进去,怕是有段时间才能出来了。
“不想说?”
贼六这次连眼皮都不想抬了。
“唉!”麻敏儿立起身,“走吧,这位大人,早点办完早点回家!”
谁不想回家,王推官想骂人,但是不敢,继续装孙子,陪着笑,“郡王,这边请——”北郡王啊,听说是个蛮横的主,少惹为妙。
本就出名的麻敏儿再一次出名了,三样嫁妆价值六十万,这不算什么,最牛的是,她居然买到了《韩干夜照白》,这可是前朝最有名的画马图了,那个收藏玩家不想拥有,居然在他的嫁妆里。
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就连王孙贵族的府邸、花会,谈论的也都是北郡王未来小妻子的嫁妆,大街小巷并不知道麻通奉家什么情况,可京里的贵族们知道啊,他们惊讶极了,“不是说麻家没有银子嘛,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办嫁妆?”
“这个你们就没有我懂了。”
“你懂,赶紧说说。”
“据我打听,嫁给北郡王的麻二娘是麻家庶六子的女儿,而麻家庶子早就跟京里的麻家分开了,早已独立门户。”
“这么说,买嫁妆的银子跟麻通奉家没关系。”
“是,没关系。”
“想不到麻家庶六子这么有能耐,竟有这么钱。”
“我还打听到了,听说这麻六子资质平平,根本没有赚钱的能力。”
“难不成这嫁妆是北郡王到贴的?”
——
元泰帝看着眼前的暗卫,想不到夏子安和他未来小媳妇又出幺蛾子了,眼皮沉沉继续听下去。
“圣上,小的去打听了,银子并不是北郡王到贴的。”
恩,元泰商蓦得抬眼,“怎么回事?”
“回圣上,麻家庶六子生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