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江逸笑笑:“你们小两口这是回去?”
“是啊,夫子,你来的不是时候。”麻敏儿看了眼堂姐,又看了眼风江逸,他这时来,估计一部分是为了赵雨彦,还有一部分大概是为了课税之事,可这是国之大事,不管是找她,还是找夏臻,都不合适,只能插乎打浑嘻哈一笑。。
“你这孩子,你就不能留下来陪陪夫子。”麻齐风见女儿说话随意没个谱,只好开口。
“哈哈……还是麻老弟好。”
夏臻上前给风太师行了礼,“风太师,如不嫌弃,和我们一起去郡王府?”
风江逸捋须笑笑,“子安,二娘,有没有空,跟我去转转?”
转转?麻敏儿马上明白,江夫子想带他们两口子去那里转了,转头看向夏臻。
“既然太师想转,小辈们当然只有奉陪的份。”夏臻无所谓,既然京城的人都说他是二愣子,一个二愣子到处晃晃,没人敢挡道。
风江逸倒是没想到夏臻这么干脆,虽愣了一下,面色却不改,依旧一副笑看风云淡然而处的样子,“二娘,你呢?”
“那就找个小食肆,敲夫子你一顿午饭。”
“小食肆?好,没问题。”风江逸含笑点头。
麻眉儿见他们的话说得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行了礼,“老太师——”
“赵夫人莫着急,小赵大人该回来时,自然就回来了。”
“是,老太师,妾身知道了。”
风江逸点点头,“安心回去吧。”
“是,老太师!”
风江逸带着夏臻两口子去了八大胡同,那是京城顶极红粉花巷、繁华温柔乡所在地,纵横交错的胡同里,高楼店肆林立,冬日阳光普洒在那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让这一片繁华更显得夺目耀眼。
大概是白日,这些繁华如景的高楼店肆,门前的人流并不多。
“咦,不是说胡同吗?怎么跟街道一样啊!”麻敏儿不解。
风江逸回道:“这里的街道比主街道窄,且每家楼店占地面积较广,就像宅院一样,所以显得街道更窄。”
“于是人们就把这里的街道叫成了胡同?”
“对,没错。”风江逸点头微笑回道。
麻敏儿道:“要是晚上,一定很热闹。”
风江逸与夏臻听到她这话,笑笑,并不接话。
“夏臻,你笑什么,是不是来过这里?”麻敏儿撇嘴问。
夏臻看向街道边,好像没听到小媳妇的问话。
麻敏儿靠近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背就掐,“是不是来过?”
“你在问我话吗?”夏臻转头。
“哼,来过就来过,装什么蒜。”麻敏儿又掐了他一把。
“嗯,是来过。”掐得好像不是他的手背,夏臻一点也没有痛的样子,淡定的点点头。
“哼。”麻敏儿挽着他的手,调头,“老太师,你来过没有?”
“当然来过。”
“啊……啊……,老太师,你在我心中,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啊,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麻敏儿大叫。
“哈哈……”风光逸仰头大笑,“你还是把我看成凡夫俗子吧。”
“不。”麻敏儿鼓嘴。
“哈哈……”风江逸朝夏臻看看,意味深长的把目光转到胡同两侧,“不管是商贾富绅,还是达官贵人,那怕就是有一点小钱的平民,都喜欢到这里醉生梦死。”
“夫子,你也来醉生梦死?”
风江逸一边走一边看向街道旁边的高楼广厦:“你觉得呢,二娘?”
麻敏儿看向街道边的青楼,那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在夜色中一定绚烂无比,“像太师你这样的人,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你来这种地方,大半为了应酬,还有一小半嘛……”
“还有一小半是什么?”
麻敏儿转头看向风太师,龇牙一笑,“让你醉卧美人怀,让你肆意膨胀,让你在身份、地位上的优越感体现的淋漓尽致,我说的对嘛,风太师?”
年近六十的风江逸踱步而行,微胖的身型,不仅没有让他有臃肿感,甚至相反,让他作为权力者的气度展现的近乎完美。
“丫头,你知道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领悟到你刚才所说的那翻话吗?”
“有时候,不需要时间领悟。”
“……”风江逸微讶。
麻敏儿咧嘴而笑,“书,多读书,也能领悟人生百味。”
“也许吧。”风江逸感慨万千,“这里每天都日进斗金……”
“夫子,停……”
风江逸失笑的看向麻敏儿:“你就不能让我讲完嘛!”
“夫子……”麻敏儿瘪瘪小嘴,“夫子,你是太师,你是国之肱股,这是你的事,跟我,跟夏臻没关系。”
风江逸停下脚步,看向大街上的人们,他们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摇头摆尾,“看他……”他抬抬手指向一个行色匆匆之人,“二娘,你猜猜他为何行色匆匆?”
麻敏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厮,一边急走,一边整理衣袍,她朝他身后的青楼看过去,“在里面睡过头了,或是为了公务而跑,或是怕家里人追问昨夜去了那里。”
“他是一个商人。”
“啊……夫子,这也看得出来?”
风江逸笑笑,“没听说人老成精嘛。”
“哦,对。”麻敏儿笑笑,“夫子,你的税赋改革从一开始就以平缓温和的方式进行,但这种方式,对平民、商人来说是行之有效的,但对于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