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
在过去的两天里,贵为一国之君的朱翊钧,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了。
终等于第三天,不等门外的内侍敲梆子喊着“恭请皇爷起床——”,朱翊钧就早早的起了床。
今日不是例朝的日子,起身穿戴梳洗完毕后,朱翊钧就和皇后双双去给两位太后叩问早安,这是为儿子的孝道,然后心不在焉的用过早膳,一天就这么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不过,今天朱翊钧是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事上,在他往暖阁里去的时候,那边客用正在回廊上候着,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怎么样?差事办好了吗?”
见皇帝发问,客用的腰身一软,躬着身子回答。
“回皇爷,您吩咐奴婢办的事儿,奴婢自然是会尽可能办妥当。”
随后他又悄声说道。
“皇爷,和往常一样,您先到阁里呆一会,然后……”
然后自然是出宫了!
出宫干什么……当然是取银子!
虽说贵为皇帝,可是朱翊钧从来没有体会过皇帝的特权,在宫里头到处都是冯保的眼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冯保监视着,大伴动辄靠状的现实,让他不得不谨慎小心。
想出宫,那更是得小心翼翼,万一被皇后或者首辅知道,那可就麻烦了。
尽管焦急,可朱翊钧仍然等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混杂在出宫的的太监中出了宫,然后就直接去了那天约好的酒楼。到了酒楼,一路小跑的朱翊钧特意放缓了脚步,其实他那知道,一直在楼上坐着施奕文,早就看到他了,自然也看到他的急不可耐。
“臣参见陛下。”
在皇帝进了包间,不露声色的作揖行礼后,施奕文就那么站着。虽说明朝君臣见面不需要跪下磕头,可是君臣的礼节总要守着。
“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陛下。”
待施奕文坐下后,朱翊钧又刻意说道。
“朕今个过来,是想问问你生意想的怎么样了。”
“臣知道,”
反正一会那张会票肯定还是要给你的。心里暗自想着,施奕文又一次起身,然后对皇帝说道。
“陛下请移步,臣有一个新鲜的东西想请陛下看看。”
引着皇上下了楼,直接到了酒楼后巷,刚一到后巷,朱翊钧就被眼前的“大家伙”吓了一跳。
“这是大车?”
“回陛下,这是四轮马车。”
施奕文笑呵呵的解释道。
“陛下请看,这辆四轮马车,车长有一丈有余,宽五尺,车厢里能坐下十六个人……”
那天晚上,在书房里冻的双腿冻凉的施奕文,自然的想到了在城中往返时冻成狗的经历,当然还有在南京“打车”的经历,就想到了另一个时空西方的公共马车,公共马车的出现,不仅方便了城中的百姓,同样也给经营者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1853年纽约的一本旅行书上介绍说,每天纽约城有约12万人乘坐公共马车出行公共马车的乘客主要是中产阶级或者更上层社会的人。车费从6美分到12.5美分不等,尽管如此,和出租马车、驿马车相比,公共马车使更多人乘上了轮式交通工具。
所以他也就选择了这个生意,为了保密可是在城门刚开路上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就把马车带进了城,一会儿肯定能引起轰动。
“十六个人……”
惊讶的登上马车,朱翊钧瞧着宽敞的车厢里,这辆马车完全颠覆了他对马车的认知,车厢两边两个长条凳。
“咦,这车怎么有点晃?”
走上几步,朱翊钧就感觉到车厢的晃动。
“陛下,这是车厢上下面的板簧,如果没有车厢与车轴之间的板簧,马车在城里行走时,车厢里就会非常颠簸,即便是放多层棉垫,感觉也是很不舒服。”
无论是在南京的“打车”或者从张家湾到庄子乘马车的经历,对施奕文而言都不是多美妙的回忆,坐在没有减震的车上,只能靠人肉减震。
“有了板簧,人在车厢里基本上感受不到什么颠簸。”
施奕文一边说,一边对车厢外的车夫吩咐道。
“现在,走吧,去西单牌楼。”
在朱翊钧的好奇中,马车动了起来,坐在车上,因为没有车篷,他可以能够看到马车刚一驶出巷子,就吸引了人们的好奇。
“快瞧,那马车是用三匹马拉的……”
“哟,这车可真大……”
马车刚到长安街,就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兴致,在路人围观的时候,施奕文随手车厢边盖着的布取了下来。
“客公公,麻烦你把那边的布也取下来。”
布刚被取下来,围观的人们就瞧着的一丈多长的车厢上写着“公共马车,招手即停,2文一位……”
原本看热闹的路人,瞧见车厢上写着的广告,顿时来了兴致,立即就有人伸手拦车了。
“伙计,这车是怎么坐的?”
拦着车的人不等车停下,就急忙问道。
“那上面不是写着了嘛,2文一位。”
“两文一位?多远都是这个价?”
“瞧您说的,咱们这趟车是有线路的,往北去宣武门里街,然后往北到阜城门大街,再到西直门大街新街口停下来回程,您要是回来,还得再掏两文。”
赶车的李力是庄里的庄奴,来的时候,早就听少爷说了怎么个收钱的法子。
“哟,两文钱,坐这么远,倒也不贵。”
“确实,要是坐脚夫的推车,这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