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
这个人必须要是朝中大员,能够出面摆平一些麻烦,而且深得皇帝的信任,能为皇帝保守秘密。
这样的人,说难找,是很难。毕竟从张居正主阁以来,非但文官为他把持,就连同五军都督府以及锦衣卫提督,都与张居正交好。
对于不敢让张居正知道自己做买卖的朱翊钧来说,自然不能找那几位,最后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于是便亲自写了一封信,然后对施奕文说道。
“你去找英国公张溶,他从世宗那会就因为遭人弹劾不问国事,成日里也就做生意,寻个买卖,这件事他去办,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尽管有了皇帝的亲笔信,可施奕文仍然显得很是谨慎,在去拜访他之前,自然要先打听一下。
不过稍一打听,大抵上也就有了谱,这个张溶是英国公的玄孙。嘉靖年间,兵科给事中欧阳一敬因军政事务弹劾英国公张溶,山西、浙江总兵官董一奎、刘显,执掌锦衣卫的都督李隆等九人不称职,因为他是功勋之后未遭惩处,但其余的人都遭贬斥,不过,从此之后,他就不再参与国事,专门做生意。
“两耳不闻窗外事……”
微微一笑,尽管并不了解那些勋贵,但是施奕文相信,对于张家来说,他们必定不甘于寂寞,所差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万历年纪不大,看人倒是挺准的。”
心里嘀咕着,施奕文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上门拜访自然是不能空着手,要选个合适的礼物。
不能太贵,因为有皇上的面子,也不能太便宜……得,还是水果吧!
空间里还存着去年夏天在南京买的西瓜,四月的天,西瓜、葡萄够稀罕的吧。
但是……不能直接上门拜访。
还别说,当七十几许的张溶看到礼单西瓜葡萄时,着实稀罕了好一会,甚至满口生津起来。
“元功,去,吩咐人把这个西瓜切了,这刚出冬就能吃着西瓜,可真够稀罕的,也不知道这施同知从那里弄的。”
吩咐着儿子切瓜的功夫,张溶又说道。
“他一个闲散的锦衣卫同知,给我这个闲散国公送礼,可是比这西瓜还稀罕。”
父亲的自嘲,让张元功说道。
“不定是有什么想求爹的。”
“求我?我这个狗屁国公,能帮他什么?”
自嘲之余,张溶把施奕文的信展开了,略微扫视一眼,然后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然后沉默了好一会。看着盘中的西瓜,整个人不禁犹豫起来。
“这西瓜……崩牙啊!”
良久,张溶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爹,您这是……”
见父亲的脸色不对,张元功说道。
“是他求你办的事太难?”
“事不难,只是……不是他的事。”
抿了抿嘴唇,看着五十几岁的儿子,然后他又陷入了思索中,良久,才吩咐道。
“元功,这样,你下午让维良去一趟石台庄……嗯,对外头说和他谈谈银行的生意,去之前,让他到我这一趟。”
要是施奕文听到他的话,一定会被吓一跳,毕竟,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没听说过张溶这个人,而对方却一下就指出了他的生意。
“爹,维良的身体……”
一听要让儿子过去,张元功自然想到儿子的身体,那能累着他了。
“我看还是让老二家的维贤过去吧,毕竟……”
不等他说完,张溶就哼了声。
“再怎么样,对外头来说,维良也是长门长孙,这件事,你不明白,非得他出面不可。”
“爹!”
“好了,就这么定了,”
瞧见儿子还心痛着他儿子,张溶便说道。
“我这么做是为了咱们张家。”
“就他一个锦衣卫同知?至于吗?”
“他不至于,可他身后的人啊……”
摇头感叹一声,张溶又吩咐道。
“往后,咱们张家肯定要常和他打交道,往后见着他,你不要拿着国公府的架子,要多亲近些,这一点,你要和元德学学,维良这点比你好,就是身子啊……”
摇头长叹口气,张溶的目中精光一闪,冷哼道。
“当然你爹我脾气和你差不多,就吃了大亏要不然……哼哼,咱们英国公家沉寂这么多年,差不多也该东山再起了!”
不解的看着父亲,张元功疑惑道。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
从盘子里拿起一瓣西瓜,张溶语重心长的说道。
“人总是会长大的……”
话音落下时,他又咬了口西瓜,然后眯着眼睛说道。
“这瓜可真甜。剩下的那个瓜给元德送过去,告诉他,别在银行上动心思了。”
其实,对于施奕文,张溶并不陌生,至少在此之前听过他的名字,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车行,即便是精明如他,也没有看出马车行的便利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而是因为银行,因为裕隆银行短短两个月,就在京城和张家湾开了五家分号,这自然引起了张溶的注意,毕竟张家原本就经营钱铺生意。
“我知道了。”
尽管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可张元功最大特点就是对父亲的话是唯命是从,从来不会反对。在离开父亲的书房后,他又回到侧院对儿子交待了几句,然后张维良就去了爷爷的书房。
谁都不知道,他们爷俩在书房里说了什么,但是当天下午,因为疾病的关系,多年来不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