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价格高昂的茶叶和更值钱的丝绸,这些人的战斗热情顿时成倍增长。
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战斗成员,根本就不是斯捷潘诺夫的直属力量,而是“小股东”,必须让他们看到好处才行。
斯捷潘诺夫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虽然这些人的战斗力还算不错,平时的表现还可以说得上是可圈可点,用来对付一些小的原始部落肯定是足够了,但是想要他们去击败大明朝的正规军,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在斯捷潘诺夫的心目当中,这些人完全就是可以用来牺牲的炮灰,真正的主力是他雇佣的哥萨克骑兵和由他直属的那几百个正规军士兵。
做了一番战前动员之后,斯捷潘诺夫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加紧构建堡垒。
无论有没有迫在眉睫的战争,堡垒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因为督军大人可不仅仅只是满足于抢掠一些财富,他还想着在这里建立自己的统治,而这座堡垒就是基础和前哨站。
一直以来,堡垒群的建造都没有正式完工,一来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再就是人手严重不足。
这里距离母国太过于遥远,凭借带过来的那点少的可怜的奴隶根本就做不了多少事情,更多还是以来沿途抓捕来的“脬非”。
在罗刹语中,脬非就是囚犯的意思,同时特指奴隶。
大战在即,必须抓紧时间进一步完善堡垒的建设工作。
在这个明显不适合进行土木工程的季节里,斯捷潘诺夫强行驱赶着一路上抓捕来的奴隶们进行劳作,砍伐树木挖掘土石,构建宽阔厚实的墙垒。
如果奴隶不是足够的顺从,或者他们想要偷懒的话,带着倒刺的专用皮鞭会让他们象牛马一样的干活。
对于奴隶,斯捷潘诺夫从不吝惜也从不手软,他甚至专门把一些不怎么听话的奴隶活活打死,然后挂在木桩子上,借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程九正在从事挖掘工作!
数九寒天地冻如砖,在这样的时节当中,冻的结结实实的地面好像石头一样坚硬,一镐下去只能凿出一个小坑,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打下一块冻土。
在遭遇战发生的时候,向导程九曾经和周国柱他们一起撤退,但是在撤退的途中发生了激战。
那几个分散撤退的士兵虽然奋勇作战,终因寡不敌众全部当场战死,他们的脑袋被形容如鬼的罗刹人砍了下来,尸体很随意的丢弃在冰雪之中。
而程九则被当做是战利品带了回来。
每天从事着艰苦的劳作,一天到晚只有一顿饭,而且还要时时忍受殴打。
那些个样貌如鬼的罗刹人凶残的很,动辄就是拳打脚踢棍棒相加,稍有不从就吊起来抽一顿鞭子,往往打的皮开肉绽。
这都算是轻的呢,程九亲眼看到罗刹人把两个试图逃跑的人打断了四肢,然后扒光了衣物钉在木桩子上。
直到现在,一想起那凄厉的哀嚎之声,程九就忍不住的打哆嗦,而那两个人现在还在木头桩子上挂着呢,只不过早已经冻成硬邦邦的一坨了。
程九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么会被凶残如同恶魔的罗刹人活活打死,要么就会生生的累死,或者是冻饿而死,反正都是死。
“砰”!
一棒子打在额头,监工的罗刹人厉声呼喊着什么,似乎是在责怪程九不应该走神儿。
程九不敢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去,继续卖力的挖掘着,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冰冷的冻土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声响。
火炮。
是火炮的声音。
因为距离太过于遥远,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紧接着又是一声。
这一次,程九听的很清楚了。
那确实是火炮!
是罗刹人在试炮吗?
应该不是!因为距离太远了。
他真的很想抬头看一眼,却又担心再挨一棒子,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埋头干活。
“吭哧”“吭哧”的挥动着工具,在坚硬的冻土上凿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白点儿,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打下一大块坚硬的土块,向往常一样和另外一个奴隶把土块子装进抬筐之类,两个人一起抬着大筐,顺着陡峭的坡道往上走。
因为长期建设的缘故,坡道已经非常光滑,就好像是行走在冰面上一样,必须死死的抓住一旁的拦腰杆儿才不至于十足跌落下去。
若是跌落下去的话,必然是一个“死”字,就算没有当场摔死,也肯定会被监工的罗刹人一棒子敲碎脑袋,罗刹人不可能养活一个摔的半死的废物!
程九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一只手稳住了抬筐,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拦腰杆,一步一挨的顺着陡峭的坡道往上走去。
这座堡垒虽然还没有正式完工,主体部分已经就基本完成,足足有五六丈高低,加上顶端的木质角楼子,那就更高了,足以让人眩晕。
在卸下土块的同时,程九下意识的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这座大型的堡垒本就修建于高处,站在顶端完全可以鸟瞰四周。
程九已经看的很清楚了,在目力的尽头,几条弯弯曲曲的黑线正顺着这边过来,只不过速度很慢。
那是大明朝的军队,程九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