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于出席宫宴上离席,而将一众大臣丢给了三个皇女。
水墨笑得到这个消息正在悦音殿的偏殿内宴请大臣后眷,面上虽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心里却不免焦虑,他看向了旁边坐着的蒙斯醉一眼,似乎想让他去看看情况。
蒙斯醉接到了水墨笑的示意,寻了个借口离席,去看看情况。
今年的除夕宫宴水墨笑没有让蜀羽之出席,除了这两日四皇子的身子不太好之外,便是他不想让这些大臣的家眷想起官氏的事情。
如今四皇子交给了翊君抚养,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原本以翊君的身份是不该做这件事的,不过因为最近一连发生这般多事情,御史也没空理会一个生父被打入冷宫的皇子究竟由谁养着,毕竟只是抚养,而不是过继。
虽然御史没有说什么,但是水墨笑还是不太想让过多地记起这件事。
蜀羽之对此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些年,即便他出席宫宴,也不过是安静地坐着,而他也不太喜欢这种诚。
后宫只有两个主子出来撑场面,宴席当中显得有些冷清。
不少家中有适龄儿子的大臣开始打着那些空着的位置,宴席之间对凤后更是极力讨好。
除了凤后之外,在场的三个皇子也成了众位正夫瞩目的焦点。
大皇子和二皇子年后便十二岁了,再过两年便可以嫁人,而三皇子虽然尚且年幼,且又丧了生父,但是他如今住在陛下的交泰殿这件事也是众人皆知,大周立朝以来还从未有过一个皇子得此荣耀,这便可以看出,即便全宸皇贵君不在了,三皇子依然是陛下的掌中宝。
司以琝对于众人的暗暗注视丝毫没有发觉,他心里只是担心了母亲离席的事情,这几日母皇日常起居都正常了,即便再忙碌,母皇也没有再如同过去那些日子一样废寝忘食,甚至在和他说谎的时候还会笑,只是他始终还是感觉到,其实母皇并不是开心,即便她笑着,心里还是不开心的,他很焦急也很担心,可是却也没有法子。
蒙父君说,母皇心里的伤需要时间方才能够治愈。
父后也说,再过些日子,母皇便会好起来的。
司以琝信了他们的话,下定了决心在母亲还未好起来的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她,她解闷,但是同时,他的心里又生出了另一种恐惧,他担心,若是母皇好起来了,那是不是便会忘了父君?父君不在了,母皇会不会有朝一日忘了父君?他不是不想母皇好起来,可是他也不想母皇忘了父君……
在这万般纠结的情绪之下,司以琝的心情比之过去更是不好。
司以晏和司以佑作为皇兄,虽然都看得出来他不开心,不过却不知道真实得原因,以为他只是还在为父亲离世的事情而难过。
司以琝也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其他人。
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坏。
就像是他不想母皇好起来一样。
“琝儿你吃。”司以晏见司以琝一直都不吃东西,便动手给他布菜。
这一次的宫宴,他求了父后让他将他们三个皇子给安排坐在了一块,他知道琝儿最近心情还是不好,所以坐在一起好说话也好哄他开心。
司以佑看着司以琝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也是焦急,不过也想不到更好得方法安慰,“这些都是琝儿喜欢的。”
司以琝看着两个皇兄,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吃了。
坐在客座前排的几个大臣正夫见了这般情形,便笑着称三个皇子感情不错。
水墨笑端庄地笑着:“都是手足,感情自然要好的。”说罢,又看向了司以琝,“可是东西不合胃口?父后让人给你换新的?”
司以琝连忙摇头,“没有,很好,都是我喜欢的。”
“琝儿喜欢便多吃一些。”司以晏又开始布菜。
这时,蒙斯醉回来了,他离席后不久便打听到了司慕涵的去处。
司慕涵去了颐安园,而且还召了安王前往。
蒙斯醉见安王也在,便也没有过去打扰,交代了身边的宫侍几句,便返回了偏殿内。
司以琝焦急地看着他。
蒙斯醉入了坐,对着司以琝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对水墨笑说道:“颐安园的梅花开的正盛,陛下召了安王一同前去赏梅了。”
水墨笑闻言,心也安了一些,“难得陛下这般好兴致。”说罢,又端起了酒杯,移开了话题。
众人见凤后举杯,也纷纷举杯,说起了恭贺的吉祥话。
“十一皇弟今日能来,想必谢大人的伤势打好了。”水墨笑搁下了酒杯,便挑起了话题,看向先帝十一皇子问道。
先帝十一皇子闻言,端和地笑道:“托陛下和凤后的洪福,妻主已经大好,陛下已经下了旨意,年后便可回户部当差了。”
“那就好。”水墨笑点头,“谢大人忠君为国,陛下和本宫都一一记在心上。”
先帝十一皇子起身行礼道:“臣夫谢凤后。”
水墨笑示意其坐下,正欲开口,却闻离先帝十一皇子好几个座位远得先帝十四皇子于家正夫不冷不热地开口,“十一皇兄的运气可真好,谢大人伤成那个样子,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不过可惜了全宸皇贵君葬身大海了,谢大人若是真的忠君爱国,便也应该连全宸皇贵君一同救回来方才是,可怜三皇子和四皇女年幼便丧父。”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纷纷变了起来。
水墨笑的脸也沉了。
司以晏和司以佑连忙看向司以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