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执折子上面的内容除永熙帝与她之外,他人并不知晓,只是,司予述所上折子的内容,却从各种不同的渠道传了出来。
太女在为二皇女担保,相信她与刺杀一事无关。
而随后,司予执擒拿住了刺客一事也传了开来,只是刺客已死一事让这件事蒙上了一层迷雾。
流云殿
蒙斯醉站在了暖阁外长廊之下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面容也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
如今太女遇刺一案的发展到了这一步,即使永熙帝尚未做出定论,但是,他也可以猜测的出结果。
结果是不了了之。
“主子,起风了,不如进去吧。”忆古见主子站了许久,便上前道。
蒙斯醉并没有动静。
“主子,请恕奴侍逾越。”忆古见状开口道:“太女遇刺一事并未牵连到礼王殿下,主子不必这般担忧。”
蒙斯醉看了他一眼,“本宫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这件事受益最多的会是谁?”
忆古一愣。
“之前本宫认为是昀儿,可是如今……”蒙斯醉的话顿了顿,“这些年本宫觉得自己即便是不是很了解她,但是至少也不会是一无所知,可是这次的事情……本宫却错了……错的离谱许,整件事根本便没有什么凶手,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忆古一惊,“戏?”
蒙斯醉缓缓道,“二皇女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在她的庇护之下伤到太女,太女……那是她最爱男人的孩子,即便她心里真的不满意这个女儿,可是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的性命!天底下,唯一有这个能力之人,便只有一个人!”
“主子是说……”忆古听明白了,只是却不敢说出口,因为这个想法太过于惊惧了。
蒙斯醉笑了笑,却是讥讽,“本宫问过了御医,太女的伤只要调养两月便可康复,一点后遗之症都不会落下,而且,这天下是她的,一个小小的太医院也是她的,太女究竟伤的有多重谁有会知道?”
“可是……可是太女是……主子不是说,太女是全宸皇贵君的女儿,陛下怎么会……”
“先前因为疫症一事,太女摔了一跤,虽然最后被她给扶起了,但是也必有所损伤。”蒙斯醉缓缓道,声音清冷,“不久之后,东南再出事,太女请旨前去东南,若是她不允,太女的名望便会有损,若是让太女去,途中危险暂且不说,后续的祸患定然不小。去或不去,于太女来说都是弊大于利,可若是太女不是不去,而是想去也去不得,这样,名声保住了,而祸患也缠不上身,不便两全其美了?
太女出事之后,二皇女牵连其中,荣王为救二皇女像是豁出去一切……荣王的个性本宫清楚,她这般做必定会有愧于太女!昨日,荣王去了太女府,今早太女便上了那份折子,那便是说,太女并不责怪荣王的举动。
这份折子送上之后,不仅荣王会因为感激以及愧疚而更加亲近她,便是连二皇女也会因为此事而对她更加的恭敬,还得了一个好名声!如今成年的四个皇女,其余的两个皇女都靠在了太女身边,昀儿,变成了孤家寡人。”
“主子是说……陛下是故意陷害殿下?”忆古惊恐道。
“昀儿并未受这件事牵连。”蒙斯醉垂下了眼帘,“她不是想对付昀儿,不过是想让昀儿想争也没得争罢了。”
这便是你先前所说的不会让昀儿受到伤害吗?
是啊。
只要昀儿没有这个能力去争,那自然不会受到伤害。
只是,你不觉得你的心太狠了吗?
……
司予述上折子为司予执求情一事,司以琝最后也是知晓了,而且反应很是激烈。
“皇姐,你为什么要上那份折子,你为什么要为她担保?你就这般相信她?!”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皇姐便是觉得不是她做的,但是也不必要这般做!“皇姐,我可是听说了,她虽然擒拿住了那刺客,可是那刺客死了!她只是带回来了一具尸首罢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杀人灭口!”
“琝儿,既然我相信此事不是她做的,便不能看着她枉死。”司予述正色道:“若是我们这般,那和他们父女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让司以琝满腹的怨恨消了不少。
“可……可若不是她做的,为何她先前会卷进来?”
昨晚他是不想继续追究这件事,可是皇姐如今却上折子为司予执求情,他怎么可以继续骗自己也相信不是她做的?
司予述看着他,“琝儿,我让人打听过了,母皇之所以怀疑是她做的那是因为那个刺客曾经去过了她的府邸,仅此而已。”
司以琝睁大了眼睛。
“母皇是因为关心我所以方才会那般大怒,可是我们不能便因为这件事而定了她的罪?更何况,母皇派去的人并没有在她的府邸中找到任何她和刺客有关的证据。”司予述继续道。
“可是她承认了!”司以琝红着眼睛道,“我让冷雨进宫打听过了,她是承认了所以母皇方才会那般震怒非要杀了她不可的!”
“琝儿,你觉得这些年母皇待她如何?”司予述反问道。
司以琝一愣。
“母皇待她比对待一个陌生人还要来的苛刻。”司予述继续道,“如今忽然间又将这般一个罪名安自在她的头上,她难免会一时意气的。”
“便只是一时意气吗?”司以琝仍旧不信。
司予述看着他,“琝儿,不管如何,当年在西北,是她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