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美人看见她那一抹笑,心中恼意更添三分,百花果然是故意的!
百花故意给她看了自己的笑,又扭过头跟李行珩说话“父皇,刚刚中间的舞姬瞧着舞姿不错,母后这几日无聊的一直看佛经,叫她们去给母后解解闷吧。”
如今除了百花,谁也不敢在帝后跟前频繁提起对方,李行珩虽和浮生疏远,可到底是因为云阳而迁怒,对她本人并无不喜,听娇女口中所说,应道“这样的事,你自差人去吩咐,怎么还跑到朕跟前开口。”
秦瑞之身后跟着的小内侍小声道“师傅,那位……”
秦瑞之手上拂尘不轻不重地在他胸口戳了一下,止住了他后头的话。
红衣女娇声道“陛下。”
李行珩这才反应过来百花所说的舞姬是谁,轻咳了一声“简承衣住在兰若阁,离清宁近的很,闲时叫人去唤她便是了。”
百花自然知道这是谁,毕竟这可是宫里头一个爬龙床还被杖责的人。
芊美人这下心气儿顺了,连方才百花故意下她的脸面也不放在心上了,这简氏才真真是被百花给贬到泥土里去了,再怎么说也是侍寝过的承衣,却还跟个低贱的舞姬似的,叫人呼来换去的,哪怕是跳舞给皇后娘娘看,那不也是供人取乐吗?更何况皇后可是因为她爬龙床,好好赏了她一顿板子呢!
芊美人往简承衣脸上瞧去,却没瞧见让她满意的神情,简承衣一张小脸笑容明媚,娇声软语叫人听了心里头就舒坦“能给皇后娘娘解闷,是婢妾的福分,多谢公主殿下给婢妾这个机会。”
百花这回倒是正眼打量了她一下,偏生简承衣脸上笑容真诚得不像话,百花并未因她的话软和了态度,只扫了她一眼,也没接她的话。
这下李行珩都看出来了百花对这位新晋承衣的不喜欢,只是替百花正了正发间的珠花,道“用膳了不曾,同朕一道?”
“还没同恪靖说这个事儿呢,父皇有芊美人陪着,我就先去寻她们啦。”百花吐了吐舌头,端了份千层银酥卷就起了身,李行珩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感叹女儿大了都不亲爹了,以往可都是要黏着自己的,如今不是去找小姊妹就是去寻她兄长,两仪殿都来的少了。
百花一出来就没了表情,将碟子塞到婢女手中,语气微凉“赏你了。”
意琼正和意萍说着话,怀里猛地被塞了个东西,眨了眨眼,满脸迷茫。
意萍见她脸色不大好,小心问道“殿下?”有陛下在,旁人必没胆子惹百花不高兴,难道是陛下做了什么叫她不高兴了?可瞅着陛下往日对百花的百依百顺,意萍还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事叫她板着一张脸。
百花一声不吭往前走,二人相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百花一走,芊美人脸上的笑都灿烂了几分,道“陛下,可要叫人传膳?”
李行珩略一点头,秦瑞之身后的小内侍便往外去传膳了,简承衣还站在一侧,一双眸子紧紧缠在李行珩身上,眸中情意叫芊美人看得虚火直冒,芊美人起身向李行珩这儿走来,笑道“嫔妾都好几日没见到陛下了,连皇儿也想您了,这几日时不时动两下呢。”
李行珩冲她伸手“是朕的不是,瑛才人眼看着要生了,她那性子你也知道,朕少不得多去瞧瞧她。”
芊美人在他身侧坐下,眉眼含笑“嫔妾心里头明白,只是总有些吃味,想叫陛下多陪陪嫔妾呢。”
李行珩握着她的手宽慰道“待姜氏诞下龙嗣,朕一定多陪陪你。”
“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失信呢。”芊美人拉着他的手甜甜一笑,眼尾扫过安静立在一侧的简承衣,掩唇笑道“呀,嫔妾光顾着同您说话,倒把这位妹妹给忘在一边了,真是不该!”
她起身拉了简承衣的手细细打量了几眼,转头与李行珩笑说“先前不曾见过这位妹妹,如今仔细一瞧,可不是把嫔妾给比下去了,嫔妾这回可真是吃醋了。”黄金农场
同许多中等人家一样,因是女子,也不得祖母看重,只能一忍再忍,唯唯诺诺地在宠妾手下讨生活,细乌的娘是伺候她母亲的老人,挡了姨娘害她的路,一病就去了,那时候起,芊美人就再没松开过细乌的手。
细乌听了她的话,好歹没那么难受了,接过她手中绣帕,抹去泪痕,轻声道“奴婢信您。”
里头主仆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外头简承衣跳了一半的舞又接了上去,李行珩捏着酒盏就这么漫不经心地看着,也不曾进去瞧一眼。
秦瑞之身后的小内侍心中实属疑惑,都说陛下如今疼宠芊美人,可他方才瞧着,似乎这疼宠也不大作数的。
要说这简承衣能在被皇后杖责后依旧获封,应当在陛下心里头还是有几分特殊的,百花公主拿她当舞姬,陛下也就这么应了,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秦瑞之还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自己的小徒弟脑子里就转了那么多念头,只是默默低头发愣,陛下这回和皇后娘娘,难道就这样了?
居然连小殿下提起娘娘,陛下都没甚反应了。
要他说啊,云阳殿下也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自己亲爹当皇帝,跟侄子当皇帝能一样吗?
重轩帝时,她怎么横行霸道,那都是当爹的愿意宠闺女,旁人也无话可说,轮到侄子了,你怎么能屡次冒犯皇威?
更何况皇后夹在母亲和夫婿之间,怎么能得了好。
秦瑞之眼里不好受的皇后如今可惬意的很。
宫务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