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同淮南王妃青梅竹马,成亲多年,膝下只有一女,乍闻淮南王遇刺身亡,淮南王妃竟自缢身亡,撇下yòu_nǚ而去。
许是未将一个yòu_nǚ放在眼里,淮南王部下一行有惊无险得将小郡君送进了京都。
李行珩对淮南王夫妇身死亳州怒不可遏,当下命下都督冯宏远领兵五千前往亳州平乱,又下令镇国公长子宓天泽官拜正三品上都护,领兵八千,往凉州擒贼。
一连三月,李行珩都未踏入后宫一步。
就连妙才人诞子,也只例行赏了些东西。
妙才人却是挺高兴陛下忘了给儿子起名的事儿,每日搂着一口一个“元宝”,贤妃初听了很是嫌弃她的起名水平,但瞅着四皇子逐渐圆胖白嫩的脸蛋吗,也唤起“元宝”来。
不说旁人怎么嘲笑妙才人生了个儿子也没晋位,浮生怕她心里头难受,还特意唤她去开导了一番,虽未晋她的位份,却也把她份例提到了芳华。
宫中好似突然沉寂下来,帝王都不入后宫,她们又有什么可争的呢?
就连禁足结束的郑芳仪,除了必要的中宫请安,也不大出去走动。
淮南王府的那位小郡君身子弱,两月的路程,因她的身子硬生生拖到了三月末。
入宫的时候,浮生瞧着干瘦、狼狈的小姑娘,心中很是怜惜,岁的小姑娘看着黑瘦黑瘦的,好似只有五六岁。
搂过她只感觉入手都是骨头,忍不住红了眼圈道“可怜的孩子,这一路苦了你了,如今进宫了,只当回了自己家,往后嫂嫂疼你。”
一直憋着那股劲的小姑娘听了她这么温柔的话,终于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淮南王夫妇在世时,对她是万般疼宠,不过一夕,疼爱自己的父母都命丧黄泉,虽有父王的部下护着,可到底不懂小姑娘的害怕。
浮生在替哭昏过去的小姑娘更衣时,发现了缠在她腰封内磨得尖利的金簪,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突然遭此大变,还能坚持到如今,如何能叫人不疼惜?
李行珩抽空来了一趟,看见床上熟睡的小姑娘,面上流露出几分沉重,又见浮生明显哭过的眼睛,道“朕已经下旨,追封王叔为一品忠靖王,淮南王妃为一品忠靖王妃这。”
浮生想到里屋的小姑娘心里还有些酸,道“王妃追随王爷而去,竟丝毫未考虑到稚女,她还这么小,就失了双亲,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是好。”
李行珩叹了一口气道“王妹年岁小,遭此大难,一时恐南回转,要辛苦梓潼多多照看她了。”
“臣妾会好好照顾她的。”浮生语含怜爱“臣妾方才给她换衣裳,瞧见她藏起来的金簪,簪尾磨得锐利,这一路只怕都提心吊胆的,到了臣妾怀里才敢哭出来,叫人心疼。”
“王婶同王叔感情深厚,自小就在一处,相守三十年,受不了此等打击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可怜王妹了。”李行珩将一叠册子放在桌上,道“淮南王府的东西殿中省已经派人打理清楚了,这些都归在她名下了,还有王婶的嫁妆,一并给她吧,只是王府却要收回来了。”
浮生应道“自然都该给她。”
皇帝赐下的王府、公主府本就属于皇家,一旦主人去世,府邸以及其中的一应摆设都是要回收的,除了私库里的东西,都要原样回收,再赐给下一个人,淮南王府自然也不能例外。
别说她只是个郡君,就算是公主住这宅子都逾制了,李行珩干脆就把王府收了回来,待她往后出嫁再另赐宅子也未尝不可。
“亲王之女该封郡主,其父有功,朕欲册她为恪靖郡主,食邑三百。”李行珩对淮南王还是有一些感情在的,才会对李曦珺这么大方。
重元朝自重轩帝以来的帝王,都抠门的很,除了自己亲儿女外的爵位都是名头好听,都是无实封的,就是淮南王自己也没有汤沐邑,只有他爹景王那儿得来的一些祭田。
这下恪靖郡主恐怕就是京都最富有的女子了。
趁此浮生也提了至今未取名的皇四子,李行珩是真把这事忙忘了,想起案上礼部拟来放了好些日子的名册,道“就叫修晨吧,妙才人诞育皇子有功,进芳华。”
妙芳华得了晋位旨意,也没敢露出太大的喜意,没见温更衣同柳更衣不过是嬉笑声稍大了一些,被陛下刚巧撞见,一人就领了十遍宫规回去?
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她可不想往枪口上撞,老老实实领了旨就回去供着了。
贤妃看不上她这胆小怕事的模样,在关雎宫给她摆了几桌席,得了帖子的,除了徽音殿那位,都来了。
郑芳仪早知谨德仪不会过来,略坐了一下,便离开了,她可不愿留下听贤妃挖苦。
贤妃也不恼,若不是她下的帖子,九嫔也会亲自前来,走便走了,至少礼留下了。
一贯会做人的毓昭媛和婉贤仪自然要坐到最后,看着满面红光的妙芳华,毓昭媛还有些惊奇,对身边人道“你说她是怎么入了贤妃的眼?居然特意给她作脸,都不不像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贤妃了。”
婉贤仪面上微笑依旧,小声道“旁的不说,严氏那张脸可好看的紧。”
“原氏就差了?她可从没手软过。”挖了一小勺糖蒸酥酪,尝了两口道“今日这酥酪做的不错。”
婉贤仪见此也动了勺,点头道“想来是贤妃小厨房的手艺。”细瞧了贤妃看向皇四子的目光,猜测道“莫不是为了四皇子?”
“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