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枫不敢抬头去看,只用眼角余光扫去。只见就在手电光芒的边缘,有一张白脸正在黑暗与光明间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东西?本能的凌云枫就要喊,可马上又压住自己的情绪。只要能看到的东西,样子再可怕,习惯了也就不可怕了。除非那种看不见的东西,才是真正可怕的。
“刚才那些书册,要是能抢救保护起来,还不知道能解决多少历史迷案呢。你说是不是辣椒姐?”由于小辣椒是背对着的那个东西,凌云枫边和她说着刚才墓室里书籍损坏的多严重,底下却打起了战术手语。
“怎么保护?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碰就碎,人一多点可就成尘土了。”小辣椒一边回答着,一边注视着凌云枫手语的变化。伞兵刀横在胸前,由于用力过度,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还不是那些盗墓贼给破坏的,这些人只知道钱,哪知道保护啊。你说是不是?”凌云枫最后这句话明显向小辣椒身那东西喊道。
也就在后面那东西有些迟疑之时,小辣椒也已经扑了上去,从上到下就是一刀斜劈。凌云枫则把手电交给坐到砖床上的齐天,从左侧迂回也包抄了上去。
那东西见势不好就要逃跑,这时刚好凌云枫赶到。一记高鞭腿正好扫中了那张白脸上。那东西吃痛,一声怪叫就躺倒在地,白脸上还流出了鲜红的血来。凌云枫见那东西流血了,心里就更踏实了。只要是流血,那就是活物。只要是活物,就能杀死。
这时小辣椒又一刀划向那白脸的咽喉而去。
“唔好呀,唔好呀,救命呀!垒个仆街仔搞惜我喇。……”只听那白脸声嘶力竭的喊叫出来。
“给老娘闭嘴!”
小辣椒的刀已经抵在那白脸的脖子上,一手也擒拿住那白脸的胳膊把他反身按在地上,还有膝盖抵住那白脸的头和腰肋。别小看这个姿势,这可是以色列马伽术中的有效制伏招式。这时几人也看清,那白脸显然是个胖子,吓人的白脸也只是个面具而已。
凌云枫扯开那吓人的白色面具,里面却是张中年老男人的猥琐脸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还把地都给染湿了,别提多恶心了。弄得小辣椒拿刀的手收也不是不收还恶心,气得更是呲牙咧嘴,杏眼圆睁。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凌云枫装出一副心狠手辣的面目说道。
那胖子艰难地略微转了下被压住的头,用眼睛看向小辣椒,嘴里咕哝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
“看什么看?小心老娘废了你的招子。快说!”小辣椒也趁机撤回了抵着的伞兵刀,还狠狠甩了几下并没有沾上污物的手。
“大佬,都是同行,唔好难为我得唔好啦!”
那胖子一口的粤语,让三人都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个年代的主要歌曲和影视剧,大多来自港台地区,所以几人也能勉强听懂。
“会说普通话不?还在这给我装,把他按到那个砖台子上去。待会找几个锈刀剑什么的,把他钉在上面,看他老不老实。”凌云枫示意小辣椒照做。
别看小辣椒姣小可人,可还真有股狠劲,硬是一拉便把那胖子架了起来,刀抵在脖子上几步便推到了那个砖台子旁边。齐天也一直用手电照射着那胖子,怕他出什么花招。
“呢位姐姐,唔好呀!噉系尸床丫,放死人嘅呀,好晦气嘅啊!”
那胖子还在叫嚷,凌云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也是他太重,虽然没有预想的那样把他踢到那砖台上去,却也是大半子身子都趴了上去。
“小兔崽子,你们也太不厚道了。真拿胖爷我当软柿子捏啊!”那胖子才转身欲拼命,就见三人都与他拉开了距离,一脸怪笑的看着他。
“行,你们狠。今胖爷我是认栽了,划个道儿吧。”那胖子靠着砖台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副混不论(读lin,北方方言,意为:什么都不在乎)的架式。
“哟,不装港腔儿了?那就实说吧。”凌云枫有些讥讽的说道。
小辣椒一听这胖子一嘴的京片子,感觉自己的智商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更加愤怒得就想上去给那胖子一刀,结果被凌云枫伸手拦住。不过她也很好奇,凌云枫是怎么发现这胖子是装的呢?只是当下不好问,只得等之后再慢慢问了。
“椒姐别急,要是这胖子不老实。待会就把他针在这砖床上,反是墓里没有死人也不叫墓啊,是不是?”
那胖子似乎有点怕小辣椒,一对上她的眼神就立刻软了下来。
“我说女侠,咱先把刀放下好不?都是文明人,干嘛没事总动刀动枪的呢?您说是不?”
“谁和你一样?还跟老娘臭贫不老实是不?”小辣椒佯装又要上前。
那胖子,赶忙摆手示意不敢。接着说道:“我姓王,曹公门下一校尉。不知几位是翻山的还是倒海的?”
什么曹公门下一校尉?曹公是谁?这校尉到底是校还是尉?凌云枫几人都是听得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也当过兵?不可能,当过兵的人,身上都会有一种气质。这人身上显然是没有的。那他说的是什么校尉呢?
那姓王的胖子,见几人一脸迷惑,小眼睛转了转,便知道这几人不是道儿上的人。或者说不是盗墓倒斗行里的规矩人,因为任何一种职业、任何一种技艺都是有传承的。当然了,现在很多的传统职业与技艺都失传了。毕竟建国以来,旧的传统的东西大多被抛弃了,无论是民间艺术,还是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