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那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剑,男人的身体哆嗦的更加厉害起来,仿佛抖成了一个筛子。
而这个时候,宗政凌绝的右手轻轻的杵着自己的下颌,眼睛里是淡漠而又嗜血的光。
他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男人,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字一字说道:“我已经给了你三天时间了,是你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
接着,他的语调忽然一变,这一次带上了诡异的兴奋感和愉悦感:“你应该是知道我的规矩的,就在这里吧。”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男人已经在宗政凌绝的手下干了几十年了,自然知道宗政凌绝指的是什么。
凡事没能完成任务的人,死。
而这把剑,自然就是用来了结他生命的。
自己了结。
真要说的话,其实宗政凌绝已经看在他尽心尽力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了他一个比较体面的死法。
否则的话,他的刑罚手段多得是,而且每一种说出去都能够让一个在战场上经历无数生死的军人都胆寒。
没错,对于宗政凌绝来说,能够让你痛快的死去,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
可是男人还不想死。
他原本瑟缩的眼神在触到那剑的冷光的时候,狠狠的收缩了起来。
等他再次看向宗政凌绝的时候,神情里除了害怕,还多了愤怒和怨恨。
他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个魔鬼,在他的手下尽忠很难能够得到善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就到了。
“宗政凌绝,你就是个魔鬼!”男人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养的没人性的疯子!”
“我他妈在你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你居然一点情面不讲!你tnnd不得好死!”
然而宗政凌绝听着他骂的话,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兴味:“哦?这就是你的临终遗言?”
他甚至有些遗憾和失望的摇了摇头:“啧,不行啊,这个心理素质。我还以为你怎么也会求个饶,或者是据理力争一下呢。”
男人冷笑了一声,声音嘶哑里满是绝望:“求饶有用吗?”
宗政凌绝闻言愉快的笑了起来,而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无比的冰冷:“自然是没有的。”
男人恨恨的瞪着宗政凌绝的脸,然后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就像是临死前的孤狼发出的哀嚎,声声泣血。
下一秒,男人蓦然上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剑,看向了宗政凌绝:“我做的事情,和我的家人无关,答应我放了他们。”
宗政凌绝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是没有温度的笑:“自然,只要你乖乖自杀的话。”
得到了这句承诺,男人毫不犹豫的抬头,手里的剑一横,就狠狠的从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下去。
瞬间无数的鲜红血液喷洒而出,洋洋洒洒的喷洒到了地面上,而男人的身体也扑通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一动不动的瘫在地面上,再也没有了生机。
宗政凌绝从上至下俯视着男人的身体,一双深黑色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有一抹嘲弄的意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一直没有说话,而男人的身体也就一直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宗政凌绝忽然开口了。
他开口,这一次居然是带着笑意的:“任三,去吧。”
他的话没有说完,然而那个被叫做任三突然出现在大殿的人,却仿佛完全明白宗政凌绝想要干什么,立刻朝着地上男人的身体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高高的提起了手里的剑,接着毫不犹豫的对着男人的心脏狠狠的刺了下去。
“扑哧。”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刀入肉的摩擦声音,那男人的身体居然狠狠的痉挛了起来,同时又是数股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他的胸口处涌出。
这还不算什么,只见那个男人原本已经死死闭上了的眼睛,居然忽然睁开了。
他睁开眼睛,看向宗政凌绝的神色带着满满的怨毒和不可置信,五官几乎都扭曲在了一起,出口的话音被汹涌而出的鲜血冲的支离破碎:“为……什……么……”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问完,他就彻底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任三做完这一切后,便面无表情的再次隐在了不知哪一个角落里。
而宗政凌绝看着男人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只是嘲讽的挑起了眼角,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挥挥手让下人把尸体抬下去处理了,接着宗政凌绝神色自若的打开了自己的光脑,仿佛刚才死去的人不是已经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忠心属下一般。
他打开光脑的投影,随意的翻看了几下,忽然喃喃自语一般的开始说话:
“已经这么多人了么……”
“啧,我居然被这么多人恨着啊,呵。”
“全都想要推翻我。”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
“不,我没有做错!”
“错的明明是他们!”
“明明都是帝国的子民!难道不应该无条件的服从我这个帝国之主的命令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明明就是他们不听话不忠诚!”
“是他们的错!”
“他们都该死!”
“都该死!”
“都去死吧!”
“……”
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好几分钟,宗政凌绝才终于从汹涌的情绪里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