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致的拎起娇躯颤栗的姒筱诺凑到面前看了看,皋劼咧了咧肥厚发乌的嘴唇,阴霾如蛇般的眼神落在了僵直的古逸身上:“怎么?你想要这个小婢?”
只觉得全身一松,那股莫名的禁制消失了,古逸的身躯恢复了活动,仿佛豹子般俯下了身躯,紧绷着全身的肌肉,握紧了拳头,瞪大了血瞳,对皋劼怒目而视的低声咆哮:“放开她!”
姒筱诺也许是因为被古逸撞破了身份,不再像之前的小哑巴一样蓬头垢面,虽然依然是一身粗陋的葛衣,可是挽起了长发,将自己打理干净的姒筱诺,虽然年幼,却依然绽放出了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如果她再年长几岁,也许那一抹隐藏在清纯青涩之下的妖魅气质,会让所有看见她的雄性生物发狂!
一个只有肮脏邋遢老爷们的矿隶营里,居然突兀的冒出了这么一个娇媚的小妮,让所有人为之错愕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对姒筱诺那娇嫩的容颜露出了贪婪的眼神,就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古逸他们身后的那一百矿隶,见姒筱诺被矿正抓到了手上,顿时骚动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发出了惊呼声,却被人低吼着制止住了。
虽然不知道矿隶们为什么这么关心姒筱诺,可这一直以来将自己弄的脏兮兮的,隐藏起身份容貌的女孩,对古逸来说,却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为亲近的人了。
自从他在牲牢矿洞里醒来的那一刻,捧着一只脏兮兮竹筒给他喂水的小哑巴,就成为了他寄托情感的对象,无论这股情感是亲情、友情,还是别的什么。
一直以来挣扎在内心那股疯狂兽性侵蚀下的他,无时无刻不用小哑巴、牛刹小子,现在还要加上葛樵、销葢、毛人们这些“朋友”,不断的提醒自己,他还是个人,而不是一头纯粹的吃人怪兽。
只有用这种情感上的羁绊加深自身人性面的存在感,他才能够控制住体内那只蛋鬼对他灵魂的侵蚀,如果失去这些羁绊,古逸不敢想象,如果内心的那只“食人怪兽”被释放出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放开她!!!”
古逸血红着眼睛再度低声咆哮,体内的血气精华沸腾了起来,周身弥漫起浓郁的血雾,如同妖物般蠕动着。
即便明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是[彘品三阶]的皋劼对手,他也毫无畏惧,大不了敞开被自己打上重重枷锁的心神,将那只隐藏在他体内的蛋鬼释放出来,彻底的释放那股让他自己都恐惧的,来自于灵魂层面的未知力量。
怪笑了一声,皋劼兴致盎然的看着暴怒的古逸,松手让女孩娇小的身躯跌落了下来,惊叫了一声的姒筱诺忍住疼痛,爬了起来逃回了古逸身边,嗦嗦发抖的躲在古逸的背后。
皋劼盯着古逸看了一会,又打量了一番他身边的铁院众和那一百矿隶,还看了看那小小的陷空寨,在他顾盼时,满场的静寂,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息,只有陷空寨里水力磨坊的水轮,在发出“嘎吱嘎吱”的旋转声。
很显然皋劼对那些在河里转动的木头轮子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好奇的张望了一会后就收回了眼神,让古逸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陷空寨里某些东西,所涉及到的利益庞大的足以让任何人疯狂,所以一直以来古逸都将其隐蔽的很好,但是如果有人刻意的去搜查,在这种简陋的环境下,想不暴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皋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紧张的盯着他看的葛樵,咧了咧嘴,又瞄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铁院火洞,懒懒的挥了挥手,矿卒们又重新挥舞起角筋大棍,驱赶着那些被淘汰的羯人们离开。
“小子,你很不错!”
皋劼用粗短肥硕的手指点了点古逸:“想要留下这小婢也行,好好替本正斗上几场,否则…”
桀桀怪笑了几声,皋劼施施然的背着手去了,而矿卒们也不再来骚扰铁院众和陷空寨的那一百名矿隶,甚至于将大批的粮秣血食也分发了下来,看上去这一次的选羯就这么平淡无奇的结束了。
这个结果,让古逸有些不知所措,照他所想,自己挑衅矿正皋劼这个可以在青石矿无法无天的土皇帝,而他又抓住了隐藏身份混入了男隶营的小哑巴姒筱诺,怎么也要闹出一些欺男霸女、英雄救美之类比较狗血的剧情才会正常吧?
例如说用小哑巴威胁自己替他拼命斗羯,又或者干脆仗着他[彘品三阶]的可怕实力,将对他不敬的自己打个半死,抢走小哑巴之类的?
可现在看上去,皋劼仅仅只是不咸不淡的威胁了自己一句,让他老实替他斗羯,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包括铁院众和那一百矿隶,似乎是认可了铁院众和陷空寨的存在?
古逸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那些领了斗羯奖赏之后,各自散去的老羯们,原本有手下负责来扛的粮秣血食,现在被他们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们手下那些被淘汰的羯人,显然没有得到古逸手下铁院众们的待遇。
无视了苞颌临走前投来的怨毒嫉恨眼神,古逸若有所思的挠了挠下巴,这是因为皋劼看在了铁院老矮子的面上,所作出的优待么?
有这个可能性,毕竟陷空寨的存在,是扯着老矮子的虎皮建起来的,他们折腾着酿酒、制盐、淘金,没少在青石矿里进进出出的,作为青石矿的主人,皋劼显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是从来没有干涉过,就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那么说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