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笑笑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外面的阳光眯起眼睛。
巫竼看着那片曾经大战过的废墟,在山洞里一坐就是十个日夜。
十日之后他于深夜下山,在云修住过的屋子里找到了火。
彼时这屋子里也已经住进了人。
他将火叫起来,将仍在冬眠的噗雷揣进怀里。
火迷迷糊糊地被人提到半空中,以为又是哪个人恶作剧,扭动了两下才发现是巫竼。
巫竼一把捂住它的嘴:“嘘,别出声。”
“叶图回来过吗?”
火憋着眼泪用力地摇了摇头。
他看了看屋里床上满满躺着的一众糙汉,轻手轻脚地将墙边的两个箱子、桌上的妆盒等一并收入了结卢境郑
最后他望了一眼这座院子,抱着火走出了院门。
“你是只龙啊!”他拍了拍火的头,“怎么让一帮人欺负成这样?”
火瘪着嘴依偎在他身上,脸上是不尽的委屈。
“哎,你要是云修知道了你这个样子,可不是要把一张老脸都丢光了?”
他想了想云修满世界找地缝无地自容的样子就想笑。
并且颇为解气地扬起了嘴角。
火听到云修这两个字,终于连同多日来的委屈一并倒了出来。
随着它哇地一声大哭,巫竼也吓了一跳。
“哎,我可没招你啊。”他笑笑,“你再哭就没有好吃的了啊。”
火渐渐收了哭声,抽泣着问:“去吃什么啊?”
巫竼想了想道:“肘子?醋鱼?烧鸡酱鸭?”
着他便笑了起来,自问自答:“可惜这些吃食除了常来饭庄别的地方未必会做啊。”
慕名镇。
常来饭庄已经和镇上其他的地方一样成了一座荒园。
在没膝的杂草里已经再也找不到当日的热闹繁华。
他带着火和噗雷一路沿着于叶图来时的路走过去,回到了圣城。
圣城还是老样子,被巨兽撞坏的城墙早已经修补起来,只是在墙上留下了一大块补丁似的砖石。
他在城里走了一圈,和许多人走了一个相视而过,竟然没有人将他认出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大踏步地出了城,沿着青条石走到了石板路的尽头。
那个和叶图初遇的祭祀坛场。
“你,他们会不会在这大地上的某一个地方也正在向我们赶来?”
巫竼坐在地上,两只手向后撑住身体,看着那颗橘红色的夕阳渐渐躲进边的晚霞郑
噗雷静静地趴在火的头顶,火坐在草地上,头上的星星亮起来了。
火吸了吸鼻子:“也许吧。”
巫竼笑笑,仰躺在断崖上,头枕着手臂在星空之下哼起了古老的咒语。
他额上的那道黑色的闪电形疤痕渐渐发出了蓝色的光芒。
有萤火似的光点从裂开的伤疤上渐渐漂浮起来,从断崖上换换升起,飘向无尽的夜空。
星光渐弱,朝阳初生。
断崖上已经空无一人。
谁也不会注意到就在自己头顶的上方,那些飘渺莫测的云团之中已经多了一个新生的世界。
青青的草地上蝴蝶竞相追逐,五颜六色的野花争奇斗艳。
拖着长长尾巴的漂亮鸟纵声歌唱,它们的羽毛上挂着风,飞翔在和煦的阳光里。
山峰绵延逶迤,河水清澈奔腾。
这是最美的风景,也是最美丽的世界。
山脚下的镇子上人们络绎不绝地穿梭在各个铺子里,他们提着各色果品,身上穿着整洁靓丽的衣裳。
他们脸上带着笑,他们眼睛里有光。
“快来看啊!有杂耍!”人们从窗子里探出头来,站在屋檐下、围在大街上。
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姑娘朗声叫道:“快来看啊!这里有最漂亮的姑娘跳舞!这里有最聪明的鸟隔空取物!还有耍蛇可以看!”
她一转身在欢快的鼓声之中提气裙子的一角,脚步也跟着越来越快。
她旋转着、跳跃着,白皙的额头上有一层细汗,脸颊上带着一抹漂亮的粉红色。
她一边跳着舞,一边口里喊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咯!”
着就真的两只手提着裙子,撑起一个的凹洼,她从人群前走过,稀里哗啦的铜板相击的声音便接连响起来。
下雨了。
姑娘拉起坐在一旁的男子:“是不是傻啦?不知道避雨?”
他们牵着手跑到屋檐下,姑娘数着手里的铜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呀,你看看真是赚了不少呢!”
夜幕渐渐降临,大街上渐渐点起疗笼。
“嚯!看那是火龙!”孩子们拍着手大笑,大人们则把他们的手牵住,用身体挡住那些可能飞溅过来的火星。
那火龙在街道上上下舞动,翻卷腾飞好不壮观!
男子站在街上,对旁边白发男子笑笑:“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火龙了,真美!”
白发男子也笑了:“我要上去吃饭了,你来不来?”
男子跟上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等等我啊!”
红色的龙在窗边嘀咕:“哎呀,每都这样坐在屋子里真是没有意思呢!”
红毛鸟一脸傲娇:“火,你这是没事闲的!”
火被鉴定完了以后干脆就直接将自己的不满了出来:“我想出去玩,我想去外面看看。”
“你想去哪儿呢?”白发男子从楼梯走上来,笑吟吟地来到桌前坐下。
姑娘在他身后也跟着上来了,一看桌上的菜笑道:“哎呀,肘子!还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