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阴康侯玺身体僵硬的功夫,自己到底是逃跑?还是完成买家交待的任务?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生机只在一瞬,如果错过了,他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从王宫逃掉。
可如果他放弃了,买家后续让人心动的尾款他就收不到了。
做完这笔买卖,他至少两百年都不用再冒着生命风险,替人类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当初他甘愿当堕落种的初心,不就是为了做人上人,让自己的生活的好一点吗?
想到这儿,炎的心中不再摇摆不定,他再次伸出锋利的长甲,向阴康侯玺的胸口掏去,可他刚来到阴康王的面前,就被他身前坚起的土流壁拦住了。
炎握爪成拳,用力挥出一击,就将面前坚如磐石的土垒击碎,当他向眼前的阴康侯玺发出第二击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却突然被泥土包裹住。
“土缚牢?”
炎在土俑中自言自语道,但很快他的眼耳口鼻就都被土俑中的泥浆灌满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炎猛地发出一声暴喝,身上的土缚牢,被他周身划破长空的气流冲散开,泥土纷纷溃散落地。
炎从土缚牢中逃出后,脚下刚要移动,就再次被流动的泥土紧紧缠住。
阴康侯玺此时神智已经溃不成军,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自己的长甲,贯穿了自己的心脏,他的眼睛在死亡时缓缓闭上,身子刚要无力向地上倒去时,下一秒,他血红的眼睛就已经再次睁开。
死而复活的阴康侯玺眼睛里皆是阴寒无比的冷意,他向双腿被束缚住的炎走去,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看着淳于宴央这张熟悉的面孔,阴康侯玺并没有多少的不自在,“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距离上一次死亡,究竟有多少年了,你很好!竟然让我亲自动手自杀自己一回!”
腿上的泥土一层又一层的困着炎,他顺着阴康侯玺的手指抬起脸颊正视着他。
虽身子被困,但炎的语气却仍旧狂放不羁:“王上谬赞了,能得到阴康王的夸奖,是我身为堕落种莫大的荣幸。”
话落,炎的身上充满了“滋滋”作响的电流声,无数层仍包裹着他的泥土,被他身上强大的电流纷纷割裂,发出“砰”的一声重响,炎的双腿终于再次恢复了行动力。
重得自由的炎再次提气,向阴康侯玺吹了口紫雾,阴康侯玺阴鸷着双眼以袖捂口鼻,迅速施展暴风,将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换了一遍。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无色透明的有毒气体,再一次顺着他脸上的皮肤毛孔渗透进全身,他的身体也再一次僵硬住了无法动弹。
炎哈哈大笑一声,施展瞬移向门外跑去。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冒险了,尾款没了还可以再赚,但小命若是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门口的血族守卫,在他进来时就已经被毒雾迷倒了,雾虽有毒,却不致死,这也是他们无法像阴康侯玺一样,靠杀自己的方法才能恢复行动力的原因。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阴康侯玺一样,有着在他能百分百麻痹血族的毒雾之下,还能拥有动弹手臂的强大力量。
阴康侯玺看着炎黑色的身影从房门口消失后,他再一次用利爪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已经死了两次。
第二次复活后,他施展瞬移从宫门口迅速追了出去,很快便追上了仍保持着淳于宴央那张脸的炎。
夜里,在宫中巡逻的宫廷护卫队,一脸惊愕的看到王后头发蓬乱的在前面奔跑,而王上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在后面狂追,这诡异的画面,差点惊爆这十个宫廷护卫队员的眼球。
领头的小队长低声呵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要再看了,快走快走。”
九个队员猛地点头,扶了扶自己快要惊掉的下巴,立刻跟着小队长瞬移跑开了。
小队长边跑还边警告着他们:“今夜,你们什么异常都没有见到,要是让我知道有谁将今晚的事情给传出去了,看我不放了他的血,将他放进棺材里,关他个十年八年。”
九个奔跑的队员纷纷再次点头道:“是,队长!我们今夜什么异常都没有看见。”
护廷小队长自作聪明的说道:“这还差不多,不愧是我手下培养出来的队员。”
阴康侯玺并没有叫住刚刚巡逻时,路过西仁宫的宫廷护卫队,因为前方瞬移奔跑中的堕落种此刻去往的方向,似乎正是辛夜的景华宫。
他的脑中迅速运转着,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所以他不想让护廷队的人拦住炎的去路,他想看看,这个会变形的堕落种,究竟要逃往哪里。
就在炎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变幻成淳于宴央的模样去暗杀阴康侯玺的同时,一身紫袍的鹤泽,也正悄无声息的带着装满了炎喷出的紫色毒雾袋子,去了辛夜的景华宫。
他才刚一到门口,就把还没来得及呼唤出声的血族守卫,用袋子里的毒雾给迷倒了。
辛夜此时正斜靠在外间的矮榻上看书,当他看到陌生的男人面孔进来后,立即警觉的将书扔在榻上站了起来。
“阴康国的小王子还真是上进好学,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我要是阴康王,我都会为你这样勤勉的儿子感到欣慰。”
身夜看着眼前身材壮硕,五官硬朗,走路时腰板挺阔,步履生风,和血族兵团里的士兵有着相似精神面貌的鹤泽,心中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了大概的认知,“你要是阴康王?呵,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