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会和不熟的人一次性说那么长的话,哪怕说的是这些话题,沈亦祁侧头诧异的看向他,然后笑了笑没说什么。
阮宁心惊不已,脸色愈发苍白,甚至身体在隐隐发抖,呼吸都紊乱了,只捂着心口拼了命的稳住心绪。
当初她妈妈的车祸查不出什么,可她从来没有真的相信是意外,因为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她从来不相信巧合,可因为查不到任何问题,肇事者也支付了赔偿,她就没有理由去深究,可是现在,竟然连妈妈成为植物人昏迷一年多,也都另有内幕,究竟和谁有关,可想而知……
除了黎月芳,当初根本没有人有这个动机和能耐做这件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好毒啊。
霍一恒和沈亦祁见她情绪不对您,对视一眼,沈亦祁忙问:“阮宁,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阮宁死死压抑着心绪,有些隐忍愤恨的咬牙道:“是她……”
闻言,俩人更是一惊,沈亦祁忙问:“他(她)?那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宁稍稍恢复了心神,不过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了口气道:“沈二哥,霍医生,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件事。”
俩人面面相觑,沈亦祁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想关心她,可是还没开口,阮宁就看向霍一恒。
微微哽着声音恳求道:“霍医生,我妈妈就拜托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尽力救她。”
霍一恒郑重的点头:“我会尽力。”
想了想,他又有些顾虑的道:“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暂时不能跟你保证结果,而且医疗方式和过程可能……”
不等他说完,阮宁就当即道:“不管用什么方法,过程怎么样,都请你尽你的全力救她,至于……至于结果,我是她的女儿,任何结果,我都可以承担。”
她不愿意让阮红玉就这样一直沉睡,甚至是脑死亡,而阮红玉也一定不会愿意这样下去,所以,是一定要治的,哪怕过程和方法会痛苦,哪怕不能保证结果。
霍一恒闻言点头:“好。”
阮宁这才站起来和他们招呼一声,就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时候,有些不在状态,失魂落魄的。
沈亦祁有些后悔和她说这些了,毕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承受能力本就有限,想了想,给严绝打了个电话。
回到病房,杨程程在等她,本来要一起去午饭的,可是阮宁现在没心情了。
杨程程提了去吃午饭,阮宁说了不想吃,就坐在病床边,看着头上依旧带着检测仪器的阮红玉,莫名的就红了眼,然后沮丧又悲伤,想哭又不哭的样子。
杨程程忙上前担心的问:“绵绵,霍医生和沈院长叫你去到底说了什么?你怎么回来就这么样子?到底怎么了?”
阮宁低声道:“程程,我妈妈是被人害的。”
杨程程闻言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阮宁握了握置于身前的拳,一直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微咬着牙道:“霍医生说,我妈的昏迷,是因为在伤重的时候,被人在用药中动了手脚,所以,才一直昏迷,不全是因为头部受伤。”
杨程程大惊:“什么?这怎么会……”
阮宁要进了唇畔,眼泪还是忍不住涌出眼眶,沾湿了脸颊,最终滴落在她身前握成拳头的手上。
杨程程忙问:“真的确定了?那会是谁?是有人策划的的还是医疗失误?”
阮宁红着眼看着她,摇头笃定道:“不是失误,霍医生说了,能造成我妈妈这种情况的,不只是是一次两次的失误,而是连续一段时间用药麻痹中枢神经造成的,至于是谁的阴谋,你难道还猜不出来么?”
杨程程想了想:“是安家?安雅儿的妈妈?”
阮宁不置可否,也是默认了她的猜测,眼神愈发的恨。
杨程程一边回想一边道:“我记得你去年说过,阮姨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当时我也觉得奇怪,阮姨骑那辆三轮车这么多年了,又天天都走那条路,当时有事凌晨天没亮,那个地方不会有什么车很安全,哪怕闭着眼都不会出错了,怎么可能会失控撞到别的车上去,还撞得这么严重,现在看来,你的怀疑没有错,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会一和安家那个女人对上了,阮姨就出事了,果然是她!”
顿了顿,又咬牙道:“所以,一定是她,她要置阮姨于死地,车祸不行,就从医院下手,以她当时的财力,想要收买医生护士,可不是什么难事。”
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是最可怕的东西,那个时候,安宣城想要和黎月芳离婚,娶阮红玉,闹了一段时间后,安宣城就病了,安宣城病了之后,阮红玉就出事了,阮红玉在重症监护室的那段时间,情况一再恶化反反复复,流水的钱砸进去都不够。
而阮宁遇到严绝的那天,也正是因为阮红玉出了问题,到了抢救的地步,不过抢救过来了,在那之后,阮宁嫁给严绝,严绝就把阮红玉转移到了圣安医院,没多久情况就稳定下来了,以前觉得是圣安医院医疗水平比较高,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可以想象,如果阮红玉没有被转移到圣安医院,再被折腾下去,绝对是活不了多久的。
杨程程问阮宁:“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阮宁蓦的冷笑出声,眼中崩出一抹阴狠的光,隐有些杀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