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算是掐准了武松的脉,义气固然重要,可也大不过亲情啊!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是赵玉现在的拉人手段,其实说句最现实的话,如果不是他有个亲王的身份,即便他再仗义再豪爽,也一样不可能让这些豪雄卖命。
这是人的本性,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赵玉驻足扬州的举动,可说是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料,起码杭州黑白两道因为他要去而做的各种准备,就都用不上了。
赵玉的人虽然没动,关停搜集生辰纲的文告,却是铺天盖地的在江南传开了。
因为皇帝好那玩意,所以对生辰纲的搜集开采,已经形成一套完整的产业链。
最底层的穷苦百姓对官府发布这样的政令,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但这也无形中触及了一些既得利益者。
一些靠这些盘剥百姓起家的地主富户,开始对这道政令阳奉阴违,甚至根本不予执行。
赵玉虽是代天巡狩,可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条强龙,根本压不住这些地头蛇,所以这注定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走过场行动。
官府的不作为,很快就激怒了普通百姓,一些州县的百姓们开始聚集起来,到府衙讨要说法。
先是两浙路那边,然后是江南路,很快,赵玉的临时官邸外,也开始有百姓来求赵玉主持公道。
赵玉的势力还没有延伸到江南,对外面的这些情况,只能是听手下临时打探而来。
不过赵玉并不着急,因为他还在等方腊的消息,他知道,方腊的想法应该跟他差不多,如果他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正好可以给方腊继续煽动百姓找借口,但他要能把这件事处理好,方腊就会明白,朝廷确实已做好防范了。
可以说,双方虽未正式碰面,无形中却早已是刀光剑影了。
有关梁师成等人的谈话,已经送到赵玉这里,赵玉却只是微微一笑,都想看热闹,那就让他们等着看吧!
赵玉这几天小日子过的挺清闲,早上起来,在林冲、武松、燕青三人的陪伴下,外出锻炼锻炼身体,白天喝点小酒,逗一逗秀秀她们两个,别提有多滋润了。
“三带一!”
“王炸!殿下,我可就剩一张喽!赶快准备银子吧!”
看着手里的一堆纸牌,赵玉不由摇头苦笑,这两丫头学东西真快,斗地主只教了她们两遍,现在打的都比自己好了。
“那个、这把先记上,下把一起算”
“殿下赖皮!”
婉玉的话音刚落,门外忽地传来燕青的声音。
“殿下,路大人来了”
一听是路鸿鸣来了,赵玉忙起身就跑,就跟还不上钱的无良少年一般,那还有半点皇子的样子?
看着赵玉的背影,秀秀忽然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将自制的纸牌收好。
婉玉忽地“嘻嘻”一笑,凑近秀秀,小声道:“某个人昨晚说梦话喊殿下来着”
秀秀小脸一红,毫不退缩地道:“还说我呢!也不知是那个小浪蹄子总是偷看殿下沐浴”
“呀!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咯咯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说了”
那个少女不怀春?尤其是像赵玉这样的顶级钻石王老五,两个小丫头现在恨不能把赵玉吃进肚去了。
输了不认账的赵老五快步来到前厅,就见路鸿鸣正如热锅蚂蚁般,在厅内不停地打着转。
“路大人,你这是尿急吗?”
“哎呦我的殿下啊!都快火烧眉毛了,您可真是稳当啊!”
“有话慢慢说,天塌不了”
赵玉慢条斯理地说道,坐下后,示意路鸿鸣也坐。
路鸿鸣却根本坐不下,急切地道:“殿下有所不知,您的政令下发后,各州县阳奉阴违,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百姓闹将起来,还有很多百姓涌入扬州,您快想想办法吧,在这么下去,非出大乱子不可”
“贴出告示去,告示百姓们,本王可以倾听他们的述求,但凡有人敢借机闹事,杀无赦!”
“这就完了?”
见赵玉说完这些再无下文,路鸿鸣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赵玉转头看着路鸿鸣,淡淡道:“你路大人是个好官,起码不像别人那样等着看本王笑话,其实你我都知道问题出在那,但我们都无法从根本去改变,所以尽力就是了”
路鸿鸣一呆,赵玉这番话虽然说的似是而非,但他却是明白的。
生辰纲的罪魁祸首是当今皇帝,皇帝不想改变,其他人再努力都白扯。
点点头,向赵玉拱了拱手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许将看着路鸿鸣远去的背影,也不无担心地道:“殿下,会不会真出事?”
赵玉笑了笑,刚想告诉他该来的总归会来,就见外面快步走进一个侍卫。
“启禀殿下,门外有个自称王寅的人求见”
王寅,方腊手下八大天王之首,亲自前来,看来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请他进来吧!”
赵玉知道王寅是谁,许将却不知道,他现在也算得上赵玉的高参,待侍卫退下后,忍不住问道:“殿下,这个王寅是什么人?”
“一个能平事,也能遗祸无穷的人”
随着赵玉的话音,就见侍卫引领着两个身穿月白长袍的壮汉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身材矮壮,双目炯炯,下颚一缕短须,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但赵玉的目光却直接落在他身旁那个人身上。
身高七尺开外,枣红脸,卧蚕眉,一双细长的眼睛半开半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