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自己说,但是每一次都匆匆来过就离开了。只有今天,他停留的时间额外的长,叶振从屋内走了出来,问道。
慕言看着他,脸色似乎有些涩意。许久,才说道:“对不起的话,我还是说不出口……”
叶振笑了笑:“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初老慕走了后,我答应他要照顾好你们的,可是食言的是我。”
慕言的眼中划过了一丝难过的神色:“其实我一直都在等初夏回来,可我不想等了。这么多年,我该放下了。”
叶振有些沉默,他和叶初夏之间的渊源是他无法说的清的。如果不是当初那些事情的发生,也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两人之间均是无话可说。
这个世界总是如此,这是如此的固执而倔强。
看着慕言离开的身影,叶振的眼中已经有些涩意了。
终于,我没能够等到你的回来呢。
慕言看着这片天空,这段时间总是会想起第一次看见叶初夏的模样,看着她那纯粹的笑,再到后来眼中布满了疲倦。
从一开始的憎恨,怎么就到了后来的喜爱,直到再次见面的时候,才发现叶初夏已经在心中是那么的重要了。
重要到他只能远离叶初夏,只能永远的将他所有的爱意隐藏起来。
不同于唐北辰那炽热的爱,慕言的爱是深沉的。十年如一日般的沉淀,低落尘埃,谁也不会发现。
当吴亦勋找到杜鹃的时候,她正翻阅着报纸。微微落下的碎发,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好看的模样:“慕言今天要走,你知道吗?”
杜鹃翻着报纸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太清楚了,从案件结束后,便就是她和慕言的道别了。
这么多年陪在了慕言的身边,杜鹃认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会陪在慕言的身边的,永远都不会分别,就算不是恋人,也会永远的在一起的。
怎么分别的就是如此的突然,慕言醒了,她便就该走了。
杜鹃稍稍的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然后看着吴亦勋,那一瞬她的眼中有些犹豫的,但是很快,却还是说道:“那你呢,你打算赖在我这里到什么时候。”
“我?”吴亦勋一愣:“我什么时候赖着你了,这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你好吧。”
杜鹃笑了起来,眼中有些光芒:“那真的谢谢你了,不过,我要回家了。”
吴亦勋的身子一顿,他看着杜鹃,只觉得有些话抑在了心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你要回家了啊。”
“嗯。”这么多年在慕言的身边,她认为这辈子都要和慕言一起流浪下去了。但是慕言选择了独行,她也该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了。
“吴亦勋,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说过的,我这个人固执的可怕,这辈子除了慕言,我大概真的很难陪伴在别人的身边了。”杜鹃微微起身,缓缓的伸出了手来,触及在了他的眉目上:“我不是不懂你的心意,而是我不想去接受你的心意。”
吴亦勋怎么不懂呢,只是看着杜鹃许久,笑了出声:“嗯,回家也好,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漂泊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其实我知道也就是这几天,慕言就该离开了。所以我的票早就定好了,我本来不打算和你说的,但是相识一场不容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见都是个未知数,道别一下总是好的。”杜鹃的眼中依然是那样的清冷。
“好。”吴亦勋闭上了眼睛:“杜鹃,如果有一天你想嫁人了,能不能通知我。”
那一瞬杜鹃的鼻翼猛地一酸,她看着吴亦勋很久,心中终是有了柔软。上前轻轻的抱了抱吴亦勋,道:“再见。”那个由十多年前牵扯的一切蔓延都在此刻画上了句号。
杜鹃深深的看了一眼慕言的微博,上面还停留在那最后一段文字上。
慕言,那就让我成为你远方的家人,永远守护着你吧……
轮渡上,叶初夏那失明的状态越发的反复了起来,有时间竟然有半天都看不清的样子。她开始害怕起来,害怕黑暗将要覆盖了她的一切。
李杰到底是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要吴雅琪在一旁轻轻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说道:“没事的,这轮渡上又休息不好,等靠岸后就立刻去医院,一定能好起来的。”
叶初夏没有说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状况。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于是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吴雅琪的眼中还是很担心的,但是眼下说再多也没有用。大海上的暴雨已经来了两日了,粮食也早就吃了个精,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岸边。
李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愁了,看你这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我也不想啊。”吴雅琪有些后悔那么冲动带着叶初夏跑出来了:“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初夏姐的身体,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一口热水了。”
几人均是一阵沉默,此刻外面的风浪更是大了些,李杰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另一边,暴雨让唐北辰等人被困在了一个岸旁,黄冢有些急促的问道:“吴筝啊,这四周围的土质看起来很松弛,停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以前我和我爸出海的时候也有这样的问题,我们都是就近停靠。而且食物确实不够了,我们不停在这里找食物根本无法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