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当然是必须的,至于道歉,你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么?”白木辛刻意拉长了语调,让人听起来就感觉阴森害怕。
苏禾一听,紧紧闭上双眼,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她知道白木辛一定不会轻易就放过她,“那白小姐认为什么样的道歉方式您能接受呢?”
“跪下,在这儿给我跪下,我就原谅你们。”白木辛得意地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轻轻地说道。
而苏禾却觉得这话十分沉重,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她是女人,可是跪天跪地跪父母,也断断没有跪别人的道理。她犹豫了。
“怎么不想跪?那就别浪费我时间了,等着看你妈妈进监狱吧。”白木辛抬腿就要走的架势。
“别,白小姐,我跪。”苏禾含着眼泪,觉得这一跪连最起码的自尊都跪没了,她慢慢地曲下膝盖,眼看着就着了地。
“等等。”忽然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正在进行的“仪式”,门缓缓得开了,有一束光透了进来,照亮了走廊,也照亮了苏禾灰暗的心。她心里顿时像有块石头着了地,她觉得这声音好像有一种魔力,只听着便觉心安。
两人同时抬眼望去,意料之中果然是温良!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时间能接到消息,及时过来拯救苏禾的人,除了他还会有别人么?
还没待两人回过神来,温良便再次开口,“我替她赔偿你,下跪就免了吧,不要强人所难,白木辛。”
温良的话看似是在商量,实际上就是命令白木辛。他的话向来不容别人质疑和反对。白木辛从前都对温良的话唯命是从,此刻却怎么也听不进去,为什么每次温良遇到苏禾都对自己熟视无睹,为什么?
“我不,她妈妈偷了我的钱包,人证物证俱在,她逃脱不了。自然是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我要她跟我道歉有错吗?”白木辛大声地质问着,这要是路过不知情的人听到了没准儿真的会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你是不是一定要把事情弄大,牵扯到这么多人你的良心好受吗?商场的经理,两个察”温良刻意停顿了一下说,“还有你那个闺蜜,都无所谓吗?”
白木辛看着温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开始慌了。“我……”
“你不用急着说话,自己看看吧。”和上次在咖啡店一模一样的情景,温良把手机扔给了白木辛,上面正好就是上午的监控录像。
苏禾余光正好看到兰一对母亲搜身的画面,她体内的愤怒忽然迸发出来,任何人看到自己母亲被这样冤枉都无法忍受,“白木辛,你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此刻白木辛无法再表现得高高在上了,她爱的人眼里只有她的情敌,她觉得很失败,没有理会苏禾,便落荒而逃了。
兰一在里面偷听了半天,心中忐忑不知该怎么办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保全自己,于是从里面出来对着苏禾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白木辛指使我的,我不敢反抗她。”反正白木辛现在离开了,她怎么说也不会有人追究。
“没关系,你肯说实话就好。”苏禾倒是大度地原谅她了。
在温江的搅和下,长亲自下令,一分钟便把苏母放了出来。两个察也对着苏母不停地道歉。
“刚才的事……”苏禾心里感动万分,却连一分都说不出来,她知道该说句谢谢,可是就是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你不用说,你从来都不需要对我说谢谢。”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温良都不允许苏禾说谢谢,他曾经说过,苏禾我做什么都是我应做的,你应得的,你不许跟我说谢谢,一辈子都不许。
苏禾这么多年形成的习惯,她可以对任何人说谢谢,礼貌也好,真心也好,唯独对温良,她一直有句感谢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样相对着,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般,没有爱,没有恨,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他笑,她也笑。
“阿禾,这两个小伙子说白木辛撤诉了,妈妈没事儿了。”苏母出来一脸激动地说。
苏禾就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母亲,声嘶力竭地叫了声“妈,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母亲一把年纪还要因为自己遭遇这种污蔑的事儿,苏禾想到这儿便无比自责。母女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温少爷,对不起,让苏夫人受苦了。”两位小察一脸懊悔地说,他们实在是没想到这件事儿还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比白小姐更加惹不起的人。
“去忙吧。”温良此刻心情好,觉得这两个人也不是无可宽恕,便放他们走了。
苏母听到他们对话后回头一看便震惊地呆住了,这是……温良是他救了自己吧。“阿良?”苏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阿姨,是我。”温良很坦然地接受了苏母略带疑惑和惋惜的目光,这样的眼光他不知道见过多少遍了。
“阿良,刚刚是你帮了阿姨对吗?真的非常感谢你,晚上就去家里一起吃个饭吧,阿姨烧几个你爱吃的菜。”苏母还是有见识的人,她忍住自己的好奇和疑问,礼貌地对温良说,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
“妈!你怎么能被一颗糖衣炮弹就收买了呢?你忘了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温家,爸爸会死么?”还不待温良回答,苏禾便抢着说。苏禾恢复了理智,这个事实永远横在他和她中间,是怎么跨也越不过去的坎儿。她不能因为这一点小感动就原谅他,不可能。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