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族。
清晨,监工提着鞭子从草棚中走出来,看着空无一饶矿山,惊得嗓子都发不出声音了。
昨晚上,其实全体铜匠和矿工都跟着张晓燕走掉了。她所以为的留下了人,其实是其他岗位的奴隶,比如女奴,比如还未回来打猎的奴隶。整个矿山的奴隶都跟着她跑走了。
奴隶是生活在死亡线上的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警醒,昨晚哪怕张晓燕他们没发出一个音节,这些人也都及时地清醒了。
没有一个傻子!
张晓燕这是把人家莒族的铜匠一锅端了!
几个监工大惊失色,奴隶们都跑光了,大王追究下来,他们几个全都得被生剖了!想起傍晚时分血淋淋的场面,那是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惧怕。
那什么,还愣着干什么,跑呗!赶紧逃吧!再不走,其他监工接班,就露馅儿了!
值夜的监工果断地溜了!
另一波监工吃了早饭,提着鞭子威风凛凛地过了交班,一眼望过去,整个矿山莫是矿工,连值夜的监工也都凭空消失了!
监工领头人大惊失色,“啊!人呢?快!告诉大王去!奴隶都逃跑了!啦!”
其他几个监工面面相觑,这下好了,全跑光了,大王性情残暴喜怒无常,要是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人……要不,也逃跑吧。
伴随着莒族大王咆哮的声音,一队孔武有力的护卫出现在不远处。
跑不了。听由命吧。
顺水行舟容易,逆水行舟艰难。贴着食人河浅水区,一路将独木舟开到支流与主流的交汇处。将奴隶们运送到河岸对面,继续往上,直到独木舟再也走不了了,在一个巨大的悬崖瀑布深谭边,队伍才停了下来。
“我赐你们铜姓,这片草原就是你们未来居住的铜村。以后你们就是我们麦族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了!”张晓燕看向努力领头人,“你就叫铜大,以后由你负责练铜以及寻找矿山。我知道你们是有大能耐的人,一定能找到矿山的,对吗?”
铜大看看身后的人,嗫嚅道:“……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一处不生草木的地方……”那处矿山地势险要,稍有不慎就会掉下悬崖摔死,奴隶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给莒族大王。
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身后的同伴们,心里顿时就后悔了。
虽然张晓燕看起来无害,可如果行事比莒大王还残暴呢。
张晓燕心中一喜,随手捡居然还捡到宝贝了,面上却略过这个话题,对哨一道:“你去取些食物来。”
哨一担忧地看了张晓燕一眼,生怕她一个人留下有危险,但又不敢违逆她的意思,“族长,不用我去取,我这就通知我的手下来!”
着,就地生火,堆了一汪青烟出来。
张晓燕笑了,“烽火传讯,可以。你不妨想想,可以用青烟的数量以及规模来表达意思,比如最浓烈的烟是外地入侵之类。”
哨一眼睛一亮,他觉得用青烟传讯已经是想绝聊招数,没想到张晓燕的更绝,“好勒!族长!”
张晓燕也不在意,吩咐大家将独木舟上的铜矿卸下来,“我画个模型,你们照着帮我炼制铜。铜大,我看你们炼制的铜器质地都太软了,能不能想个办法,加大它的硬度?”
铜大眼睛看了一眼大草原,有些心绪不定。
“你们现在姓铜了,可明白我的意思?”
拥有姓氏意味着不是奴隶身份,铜大当然知晓,可他以及他的同伴并没有流露出喜意,未来如何,不是光凭一个姓就能预料到,也许他们这个逃亡决定是个错误也不定。
想到莒大王残暴的手段,奴隶们不由露出仓皇害怕的表情。万一某一莒大王将他们抓起来……麦族是保护不了他们的。
张晓燕不太理解这种心情,哨一却是一眼就懂了,他大声道:“我们族长是太阳神,下第一武勇,有族长保护,谁都不敢谁也不能抓你们回去!”
张晓燕恍然大悟,这是要露一手的意思咯。
几道光束闪过,水潭边矗立一方巨大的玄武岩整整齐齐裂成几块。
张晓燕从中捞出一块,态度从容,“谁敢来,有如此石!”
铜一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坚硬的岩石被张晓燕轻松地分割开,心想若那岩石是饶话,恐怕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这武力值比莒族大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腿弯不禁一软,跪倒在地。
扑通扑通,奴隶们全都匍匐在地,大家都面色惨白地盯着地面,连看张晓燕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虽然是奴隶,但多少受了莒族影响,内心对于雌性角色是看不上的。反正都逃出来了,他们一行人也有几十号人,随便去哪里占据一个位置,总是能活下去,为何要去其他氏族中过猪狗不如的日子!
铜一根本就没有留下的打算。
谁知人家不是青铜,人家是王者!
铜姓人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远处,一个山一般的动物轰隆隆地开过来。眼看就到了张晓燕面前,扬起前腿要把张晓燕给踩碎……
铜姓人不由发出惊呼声,“啊!”
谁知张晓燕趁势抓着那动物的前腿,脚上一个用力,人就飞到了猛犸象的背上。
张晓燕骑着娇娇,心情大好,“我去去就回。”
铜姓人盯着张晓燕英姿飒爽的背影,再看向她的坐骑。这只猛犸象不过幼年,就有泰山压顶之威,假以时日,恐怕比莒大王的狮子坐骑更勇猛,沉稳有力不吃肉,真是找的好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