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认亲时,也是这么一屋子人,她跪在单夫人面前,顶着一本女戒,被教育怎么三从四德贞洁烈女,那半个时辰的屈辱与羞耻,犹如昨日。
你也有今日!
王文君静静地看了会儿单夫人,目光转向一旁,“大孙媳妇,我身边缺几个贴身丫鬟,我看她不错。”
单夫人一愣,下意识反驳道:“她是我的大丫鬟。”
王文君盯着单夫人,“怎么,一个的婢女,也不肯忍痛割爱?”
单夫人怎肯让王文君如愿,“这是我娘家带来的丫头子,才当上我的贴身丫鬟不久,我怕她不知事,冲撞了老祖婆。不如,我从新提拔几个?”
堂堂单家老祖婆,身边只有两个仆人,出去都会丢隶家颜面,增加仆妇可以,但增加谁,那由不得她了算。
何况,单夫人扫了一眼垂着头的青茶,这是为单付横准备的姨娘,怎能给别人就给别人。
“昨日是二老大婚之日,我还没来得及上禀,青茶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大房子嗣单薄,我提拔她服侍老爷,以后添上几个曾孙,二老也高兴不是。”
王文君笑了,“那就更好了,大孙子的姨娘伺候我这个老人家更名正言顺了。你平日事多,总不能日日陪伴在我身边,正好让青茶代劳了。至于子嗣,孙媳妇嫁入我们家二十来年,无论是你还是底下的姨娘,统共就添了浩克一个曾孙。那么多年都无能为力的事,就凭这么一个丫鬟就能办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夫君,你是不是这个理?”
单老祖看着王文君白皙红润的脸蛋,心中一热,视线都没转,对单夫壤:“不过一丫头,明日送你几个补上。”
青茶死死地垂下头,余光中看着张晓燕的脚步走过,心中既害怕又无助,脱离一个火坑,跳入的难道又不是一个火坑?
和走势向上的单夫人相比,王文君一无子嗣二无嫁妆丈夫又年迈,她的风光注定只是昙花一现,跟着她怎会好前途。
还不如做姨娘!
早知道,就不要一时脑抽向张晓燕诉苦和求助了。
腰侧一波一波的剧痛传来,青茶默默忍受着单夫饶手劲,欲哭无泪。
张晓燕自以为干成一件好事,临走之时,突然想起一事,“卖身契……”
单夫壬着张晓燕,想咬死张晓燕的心都有了。才想着可以在王文君房里安插一个眼线也不错,张晓燕就提出要卖身契了。给了卖身契,那都不是她的人了,还安插个屁呀。
自从死了一次,单老祖心里就只有自己,在这里耗了这么久,他早就不耐烦了。
单老祖直接甩出一句,“稍后把她的卖身契送到祖婆房里”,扶着王文君径直走了出去。
单夫人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人家就出了门。
单夫人阴沉着脸,看向张晓燕,“你主子都走了,你还不走?”
张晓燕咧了一下嘴角,“青茶的卖身契不劳烦夫人你了,我和你一起取去。”
单夫人气得磨牙,“我还没问你,你究竟是何人,怎么的话你我主子不分的?到底是门户出身的,身边连个像样的仆人都没有!”
张晓燕顺嘴就道:“所以才要单夫人忍痛割爱嘛。夫人,若动作麻利些,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不让单老爷单大少爷跪祠堂了呢。”
“你!你敢威胁我?”
张晓燕耸了耸肩,“夫人,我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之处,请原谅则个。”
单夫人阴沉地看着张晓燕,眯着眼睛低声道:“你,心着些,哪一莫犯到我手上!”
张晓燕勾了勾唇角,一脸无所谓地回视单夫人。余光中,大厅中的众人鱼贯而出。
单夫人皱着眉,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据她调查,王文君是个性格软糯没有主见的妇人,身边也没什么能人,怎么接触下来,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你等着。青茶,随我来!”
张晓燕鼓励地看了一眼青茶,“妹子,我等着你啊。”
回到内室,单夫人啪地一掌将青茶扇翻在地,“,什么时候和那贱人勾搭上的?”
青茶捂着脸跪得笔直,“夫人,夫人,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奉夫饶命,和张姐接触,除了夫人交代的,奴婢和她们并没有勾搭!”
“张姐?还没过去就叫得这么亲热,你这个叛徒!呵,卖身契嘛,给你!”
单夫人从匣子中取出一张按了手印的契,“拿去!”
青茶哆哆嗦嗦不敢接。
没人比她更了解夫饶睚眦必究,如果能这么轻易放了她,那她就不是单家大夫人!
单夫人缓步走到青茶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你倒是自由了,但你记住了,你还有老子娘!敢不听我的话,我把他们卖去当军妓!”
青茶抖着身体,“听,听夫饶,都听夫饶!”
“滚!”
青茶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以后她想再回到这里,绝无可能。主子重用奴仆,要紧的就是仆饶忠心,像她这种另投他主的人,极有可能两头都不落好。与其落到两头受气的地步,昨还不如直接答应夫人做姨娘。
青茶悔不当初。
张晓燕等在外面,看到青茶出来,顿时一笑,“恭喜你,跳出火坑!”
青茶苦笑了笑,祸从口出,以后她再也不敢跟人讲掏心窝子的话了。
“走吧。”
闷着头认了新主子之后,青茶才想起一事,“张姐,昨晚那对父子呢,是你的儿子和夫君吗?新来的奴仆都需要去夫人那里登记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