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君漠尘对墨千秋的决定有些不解
“不然他活不了多久,”墨千秋看向一旁的少年,看得少年浑身发颤“而且他需要一个赎罪的机会,现在的他没有,将来可以有。”
“刚过最佳修行的年纪,再经由蛊虫作祟,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修行之途可说已经断绝,你就算肯教,他也学不会什么了。”
墨千秋微微一笑:“当年魔域入侵,有一些功法遗留下来,我这恰巧有一份,足可改善体质。”
“魔域的法门?”君漠尘目瞪口呆,指着少年那单薄的身躯“你看他这身子骨,可受得起魔域法门?”
墨千秋没有回答,而是对少年说道:“就和你听到的一样,现在的你无法修行,得不到力量,就无法为自己赎罪,也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我这有一种方法可以助你修行,但其中艰辛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你可愿意?”
许是忽如其来的选择让少年一时没能回过神来,他愣愣的没有说话,墨千秋则继续说道:“弱者和强者的区别,在于选择的多少,你是强者,你就能选择更多的路,而弱者,却没有选择的资格,曾经的你无法选择,那么今后的你想要怎样?”
少年紧握着双拳,和之前一样身子开始颤抖,片刻之后,颤抖着的他忽然抬起头来,坚定道:“我想变强!”
“已经决定了么?那在这之前,我会让你先体会一次那种痛苦,在这之后再做一次决定吧。准备好了么?”
少年坚定地点点头。
“呵。”
墨千秋缓缓将手压在少年头顶,少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除了自己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存在,世界变得一片荒芜。正当少年想要探索这个荒芜的世界时,一阵剧痛袭来,那不是ròu_tǐ上的疼痛,而是源自于魂魄深处的,自内而外的疼痛,除了忍受,无从抵御。
在这个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分散心神的世界里,少年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痛苦完完全全反馈了出来,而且明明到了足够昏迷的层次,少年却依然清醒着,清清楚楚感应着来自于神魂深处每一丝的痛楚。
而在外面的人看来,少年依然站立在原地,但浑身冒汗已经将地面都打湿了一大块。
“在这么下去,他会先脱水而死的。”之前显得十分冷漠的君漠尘这会儿倒是不忍起来“我要是你,就让他这么生活下去好了,真要赎罪,一刀砍了也就那么大点事,这样让一个普通人忍受源自于神魂的痛楚,还不如让他死了的好。”
墨千秋笑笑不说话,将手收回,疼痛瞬间离少年而去,大千世界再次出现在少年感官之中,随后身子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本来还打算双手撑着,却没能撑住脸直接砸在地上,混着汗水的泥土滚满一脸。
勉强给自己翻了个身,仰面朝上,胸口兀自起伏不定,气息依旧没能匀过来。
“如何?”墨千秋低着头俯视着少年“若要随我习武修行,这样的痛楚将伴随你一生,前两月,将承受整整两个月这样的痛苦,之后每月十五日承受一天,你确定想好了?”
少年喘息着:“我要修行……不为赎罪……我……要保护……”
并未说完,少年便昏迷了过去,墨千秋顺手将他身上尘埃抹去,移动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君兄,计划赶不上变化,逝者骨灰便交予我吧,你且在此看顾些许,我回一趟崇圣明道,要在护下这里居民的基础上与邪魔交锋,需要更多人手才行。”
君漠尘眉头一皱:“你在自找苦吃,如今乱象初现,便如莫风、了无痕这般前辈高人都频频动作,显然是大劫大争之世即将到来,以必要的牺牲获取更有利的条件,并不是一个坏选择。”
“你是鬼族,且往生塔本就主杀伐,有这种想法不奇怪,”墨千秋摇头“但我是儒者,圣人心怀天下,儒旨造化万生,天下万民本无差别,若为救而杀,救的意义何存?”
“你们有你们的行事准则,我提醒一下罢了,去吧,这里我先看着。”
“有劳了。”
墨千秋迅速离去,准备通知崇圣明道,或许还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而此时远在天河以北,北阴山脉以北,北戎王庭所在,气氛亦不怎么友好。
隆德与葛兰怒火升腾,然而国师却依旧是悠然自得的模样,任由两人如何逼迫都毫不在意。
天河一役并非惨败,不过无奈退兵,进两年内北戎已经无力再组织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发动进攻了,不过局势如此,隆德倒也没有因为失败而受到太重的责罚,罚了一年的俸禄也算给了个交代。
然而在这之后,他们和国师的矛盾便愈发的严重起来。
隆德和葛兰想要国师一脉介入纷争,至少帮着突破天河防线,但国师除了一句“不可能”便没有第二句话,这已经是他们第十五次将矛盾闹到了王庭之上。
当代可汗为此伤透了脑筋。
“国师,”隆德杀气凛冽,战场上养出来的杀意哪怕是先天高手都要另眼相看“今日便把话挑明了,你们要怎样,才肯出手?”
“王族全灭,以此理由复仇,其余一切免谈。”
“当真没有其他余地?”
“没有。”
“你们到底是不是我北戎的人?!”
国师轻笑:“我们什么时候是北戎人了?”
隆德愕然。
“我们国师一脉,从来就不是北戎之人,”国师冷冷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