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孟若骊看着熟睡的慕容扬暗自叨念着,彼时,慕容扬已经三岁了,她比楚天择小了整整三岁。
怜妃怀孕初,孟若骊作为丞相夫人亲自提着礼物去拜会了一番,但是,也只是那一次,两个人便成了好友,那天孟若骊走得很晚,临别之时竟然碰见了皇上,行礼之时孟若骊的眼角都是带着笑意的,显然两个人刚刚是说了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事儿。
皇上对于能碰见孟若骊很意外,但是眼下她就要走了,天色已晚他自然不能多做挽留,当天晚上皇上便宿在了怜妃那里,一个晚上的问题全是关于孟若骊的。
后来虽未再相见,但是两个人居然也会写写信交流一下自己的近况,楚天择比慕容烨大了整整三个月,怜妃还在信里写着孟若骊这是沾了自己的光,一定要让孟若骊好好答谢自己,孟若骊也笑着应下了,后来,果然派了自己的丫头给怜妃送了一大堆帝京小吃。
在怜妃出事以后,孟若骊也求过慕容峰让他帮帮忙,能帮什么就帮帮。两个人的交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也就没怎么推辞,如今已经五个年头过去了,自从那天慕容峰带着口谕将怜妃软禁,他们便再也没有收到怜妃的消息。
对于怜妃来说,一开始是真心地朋友,可能后来也是,但是那天晚上皇上奇怪的问题,以怜妃的通透,她怎么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后来的友谊中掺杂了多少功利,可能怜妃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尽可能的讨好这个丞相夫人。
每次孟若骊的来信她都能看上好几遍,认认真真地揣摩孟若骊的心思,或是开心,或是玩笑,这姑娘似乎心大的很,从来没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儿能让她忧心忡忡,受到字里行间的感染,怜妃竟也明朗了许多。
她会佯装不知,皇上过来的时候就把孟若骊写在信里的小事情讲给他听,他听得分外认真,有时候两个人也会一起笑一笑。皇上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能赶上孟若骊给她来信,怜妃懂,但是装不懂。
后来,怜妃去了冷宫,她求皇上让楚天择活着,哪怕是一个人,无人问津地活着!代价说起来也很可笑,就是她和孟若骊这数月的信纸!
可笑她视为最最宝贵的,在别人眼里居然抵不过几张纸!
怜妃不怨,不恨。她又回到了初入宫时那冷冷清清的性子,如果没有孟若骊,她的孩子能不能被皇上保住还说不定,这几个月皇上会不会来看她也说不定,或许,她该感谢孟若骊吧?
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她会偷偷地叫楚天择“阿信”,这个被一沓信纸救下来的小家伙!不知不觉中,楚天择渐渐长大了,他记忆中的母妃只是身着粗衣,静静地给冷宫的菜地浇水的母妃。
楚天择的母妃不争不抢,她从来不会踏出冷宫这道门,有时候会有小宫人给他们送来些衣食,但也只是放在宫门外,转身就走,那似乎是个姐姐。
楚天择感念那姐姐的恩情,便花了好些天蹲在门口等着那位姐姐,可是好不容易蹲到了,那位姐姐见了他就跑,那惊恐的神色,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
“娘亲,阿信今日看到那个总是为我们送来衣食的姐姐了。”
“嗯,然后呢?”怜妃手里缝着为楚天择准备的东冬衣。
“然后姐姐见了我就跑了,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楚天择神色黯淡。
“那不是阿信的错,毕竟咱们这里人烟稀少,或许那位姐姐是第一次见到活人,有点儿害怕也说不定!”
“可是我本来就是人啊,有什么好怕的?”楚天择不解,怜妃也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不说话。
这里是最为偏僻的冷宫,甚至可以说比宫女太监的生活条件还要差,可是怜妃每日哼着歌为楚天择缝衣做饭,晚上给他讲自己的故事哄他睡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而自然。
于是有一天,当怜妃没有早起,没有为楚天择做好早饭,没有记忆中哼着小曲儿的缝缝补补,一切就显得是那么的突然。
楚天择没有吵醒怜妃,他先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窝在娘亲的怀里乖乖的地等她醒过来,然后笑笑母妃居然比自己醒的还晚!
可是怜妃依旧睡着,或许我该去做一顿饭给娘亲一个惊喜。楚天择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给比他自己还高的灶台添水加米。然后就是学着娘亲的样子拿着两个打火石打火。
一次,两次,到后来一百五十二次,一百五十三次,后来楚天择不会数了,他只知道自己两只小手发麻,有好几次两个打火石直接撞在了自己的手上。
好疼!楚天择的眼睛里泛着泪花,起火啊,起火啊!
“阿信,打火石不是这样子的!”不知何时怜妃出现在了楚天择身后,她依旧是笑意不减,但是眼神中的疲态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是怎样?”
怜妃走过来拿起打火石,“看好了,用这面儿,还有这面儿,两个打火石相碰不能只是用力敲打,要这样……”
呲的一声,一道绚烂的火花在两个人的期待中绽放了,“娘亲,着了,着了!”
楚天择的声音是那样的兴奋,怜妃摸摸楚天择的头,“我们阿信真聪明呢!”
“娘亲,我以后要给娘亲做饭,给娘亲生火!”
“好!”怜妃笑着应下了,“那我就等着阿信为我做饭!”
苏洛环顾四周,真的看到灶台上有两块打火石,“你可真行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