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没日没夜的照顾明进,跟他话,给他擦身子,剪头发,剪指甲,总之一刻都不会闲着,不过短短半月,她就老了十岁,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人称奇的萝莉了。
明朗让她回家休息,她死都不干,自己儿子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哪有心情睡得着。
转身,欲倒杯水来,不想腰上咔擦一身,闪了。
“痛痛痛…”马上开始叫唤,片刻耽误不得,她最怕疼了。
明朗无奈给她揉腰,都了让她不要紧绷神经,唉就是不听,终于把腰闪了吧,活该。
将人扶上陪护床,却在转身后突然发现,明进睁眼了,没错,不是眼皮微微一动,而是睁眼了,睁得老大了。
“明,明进…”明朗有些不可置信,怎么醒过来,还没个过程?莫不是自己思儿心切,出现幻觉了?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阿雅,只不过她的表现实际多了——“医,医生…医生,医生!”边喊边下床,哪里还顾腰上的伤。
连忙将她按住,道:“我去!你躺着!”一溜烟奔出去找医生了。
明进却是看着他们,半不话,或者是昏迷太久,言语功能还没恢复过来?
医生护士来了一大堆,检查的检查,看病的看病,抽血的抽血,化验的化验,约莫两个时的大动干戈,终于下了最后病历单——病人一切安好,身体精神方面一切正常,建议马上出院。
于是乎一家三口,搀着阿雅,回家了。
回到家,阿雅忍不住哀求道:“儿子,你能不能开口话?你这样,我这么很害怕!”就怕从此无法话,变哑巴了。
“妈,别闹了,我心里有事,等我把事忙完了,再来给你赔礼道歉。”一句话,放佛定心丸,总算安下阿雅一颗动荡起伏的心脏。
“你没事就好,就好…”
“好好养腰,我要先去找赵斌,有点事。”善后的事。
“去吧,记得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嗯,办完就回来。”脸上轻轻一笑,只是这笑容究竟藏了多少疲惫,压力,悲伤,疼痛,外人无法得知。
赵斌再接到明进的电话后,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下楼,人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他。
气喘吁吁的赶到,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能多动动你那双马上萎缩掉的腿,上我办公室走一趟?”
还真不能,他这不是病人嘛,不宜多走动,容易半道休克。
“我这不是,为了辟邪嘛,最近晦气太深,怕传染给你公司嘛…”皮笑肉不笑。
赵斌瞥他一眼,昏迷许久,起话来都文绉绉,神神叨叨了。
简单给他介绍下最近半月发生的事,以及在恒胜的帮助下,恒源顺利落网,现在就等着判决了。
不出意外,该是死刑。
恒泠还在逃窜,不过目前已有眉头,正在派人查探,如若确认,立马实施抓捕!
“哦…”淡淡一声回应,喝着咖啡看向窗外,面无表情,又或毫无兴趣。
他的愤怒早已在昏迷的一个月中,被消磨殆尽,如今也只剩无尽的疲惫,沾染身心。
赵斌看他,一时间没了话语,他不知道该与他交谈什么,又或者接下来的话要怎么委婉表达的,才能不令他那么悲痛。
好不容易醒过来,真不想二次刺激他。
明进呆滞了会,而后悠悠开口道:“那个,我们找个时间,去殡仪馆吧…”
“啊?好…”该来的总是要来,一直放在太平间,总不是个事。
结果两人下午就去了。
工作人员问道:“可有要求?化妆,还是送点什么?”
明进却是摇摇头,什么都不需要,恒潇潇生前什么都不爱,死后更不需要这些虚的,赶紧化了吧,早化早完工。
“那要见最后一面吗?”
“当然!”赵斌抢道,最后绝对是要见得。
明进有些不愿意,却是被拖着进来,棺材缓缓上升,那里面躺着他即将火化的妻子。
还没出现在眼前,却是有着一股魔力,似要将人吸进去,与她共舞。
明进心脏一疼,几乎站立不住,抖开赵斌的手,连滚带爬的跑出馆外,他再也没有踏回的勇气了。
赵斌看着他,没有去追,如果真的接受不了现实,那不如就将她最。
低头看去,尸身因为长时间冷冻保存,这会已经有些臃肿,发软了,从面相看,似乎真的看不出来是恒潇潇。
挥了挥手,棺材降下,直运火化场,而明进在门外抽烟,一根接一根,赵斌没有打扰他,而是自己独自一人去接了骨灰。
别,盒子还挺重,双手抱着都有些吃力。
那里是他最重要的人,那里是,恒潇潇。
一直将骨灰盒抱倒明进眼前,这才停下抽烟,踩灭,扔进垃圾桶,恒潇潇不爱不爱闻烟味,他一直都知道。
双手接过,这是他的媳妇,怎么能黑别人抱呢。
“多谢你了,赵斌…”若是没有他,自己该怎么办哦,哪里有勇气将现在的她,抱在怀郑
“走吧,我们去山上。”
“好。”
两人开车,去到恒潇潇的老家的一座山上,这亦是她临终遗言之一——赵斌,如果我不幸早死了,记得把我的骨灰,从山顶撒下去,我不想待在暗无日的坛子里,我只想潇潇洒洒,自由自在,随风飞翔。
当时赵斌还骂她来着,什么不吉利的话,现在,不吉利的话成真了,所以人啊,真的不能怪力乱鬼神啊。
老家的山,一面被江水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