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谢银,是这个煤炭厂老板的儿子,这也是为啥别人干着他睡着的原因了。
进浴室胡乱冲了一把,换上家居服,伸手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恒潇潇本能的伸手一巴掌拍开他。
这个动作,这个场景,早已熟能生巧了,谢银摸摸脸颊,嬉笑道:“对嘛,这才对嘛,要的就是感觉啊!”
“你,还是跟原来一样,病得不轻…”看他的眼神都是鄙视的。
打闹完,收起不正经脸皮,问道:“你怎么会有空到这来,当初走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说以后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到这来讨饭?”
“我也不是来讨饭的啊,那个药,再帮我买几瓶来。”
“嗯!”神情瞬间严肃,上下打量恒潇潇,担忧道:“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不用再吃药了吗?怎么现在又要了?”那玩意依赖性大,药瘾也足,绝不是可以长期服用之物。
“是好了,我这不是,以防万一,留着备用嘛。”
“那东西害人,能不吃就别吃,不给你买了,尽力憋着吧。”
“哎呦喂,我的老大爷,我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它,你这不让我带点回去,都对不起我这来回火车票啊。”
抓着谢银的胳膊,摇晃撒娇道:“爷,大爷,你就给我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拿它当饭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最讨厌吃药了,这不是没办法吗,带着一点在身上,以防万一啊。”
要不怎么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女生的杀手锏从来就不是容貌,而是发嗲。
这不,刚刚还信誓旦旦拒绝的谢银,这会缴械投降了,将胳膊抽出,摇麻了都。
“我真是拍你了,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嗯!我也差不多要好了,不会吃太久的…”
“真是,败给你了…”边走边去打电话,联系制药厂家。
恒潇潇掏出手机,开机,一下就被那几百个未接来电,未读信息给吓蒙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明进的,自己昨晚一时自闭,收拾衣服半夜跑路,想着下火车就就通知他的,结果一下就忘了。
自己这脑子,也真是没救了。
想了想,还是发了条定位过去,只是告诉他自己现在很安全,怕是会让他更担心,索性不如就告诉他自己在哪,估计他的速度,晚上就能到了。
正好,借这个机会,告诉他自己过去十年,都是怎么样的人生。
说不定他就会有另一种选择了呢。
定位消息是治病神药,明进马上不抓狂,跑去开车了,赵斌连忙跟上,毕竟他更好奇,恒潇潇跑去煤炭工地干嘛?滚黑?
谢银不能离开工地太久,不然工人会懈怠,临走前对着恒潇潇嘱咐道:“就待在我这别动,没人会进来的。等我下班,送你去镇上找旅社。”
“嗯。”乖巧点头。
“记得千万千万别出去啊!”那人可还在工地里叻,要是碰上了,不得了。
恒潇潇眼角一撇,不笑了,谢银就真的啰嗦过头了,她嫌烦了。
谢银走后,拿着手机斗了会地主,直到脖子僵硬,脊椎酸涩,才舍不得的抬起脑壳,转了转,正好,金豆也输完了。
左右看看,卫生间有刚刚换下的脏衣服,走进才发现,何止刚刚换下的,简直就是攒一个礼拜的量啊。
捂脸,不忍直视,百分之八十男人的通病,他们也真是不怕捂出虱子啊。
找来洗衣粉,搓衣板,澡盆,放水开工。
托人办事,就得适当还点回报,恒潇潇没钱,能出的只有双手了。她向来家务一把手,只除了不会做饭,当然,黑暗料理她还是擅长的…
所有衣物,除了内裤被挑出扔回桶里外,臭袜子恒潇潇都给他手洗了,本来干干净净的一盆水,最后变成了酱油色同款。
再次想想笑了,谢银,堂堂一个工地老板的儿子找不着媳妇,跟他的生活作息个人卫生,脱不了关系呢。
衣服洗完,腰酸背痛了,整整一大盆啊,也是亏得谢银肯下血本,一次买七套换洗衣服,七天洗一次。
抬头看看天,已经灰蒙蒙了,他们也差不多该下班了。起身去走廊拿衣架,却发现门被锁了,死锁的那种,内部打不开。
“卧槽!谢银你特么脑子有病吧!”还把人锁住了,什么意思啊,防贼呢!
气呼呼的做回椅子,坚决不帮他晒衣服了。
那边厢,工人陆陆续续的下班,蜂拥般涌向食堂。
还真是放眼望去,全是男人,没一个女生啊。
其中一个男人,约莫三十好几,面相中等,就是人稍微瘦削了点,脸上无肉,面颊有些凹陷。
跟着大部队一起东倒西歪,却在吃饭途中,被人科普八卦。
“大兵,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前女友,回来了。”
“哈?”前女友?什么前女友?自己的前女友还是在年轻十多岁浪迹江湖途中结识的同样小混混。
只不过那都是年轻时的事了,谁还记得,再者这里的工友怎么会知道他混日子时的那段事?
“那个小丫头啊,就那个,那个…叫啥来着…”
恒潇潇在这里虽工作十年,却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与人交流,因此许多人仍不知道她叫啥,最多的称呼便是小丫头。
“老恒家的女儿,跟你耍了几天朋友的那个。”另一个叔叔接话。
“呃!”恒潇潇!可算想起来了。
“今天她来工地了,只不过是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