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果不是黎妈,今天受伤的会是自己。要是自己的脸被抓伤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才十八岁的年纪,脸被毁,心性肯定会变的,所以她的心里极其的感激着黎妈,也恼恨刘王氏。
刘王氏肮脏的手指上沾染着黎妈的皮屑,还冒着丝丝的血迹,看的人心里直抖索,跟杀了人似的,人也跟着颤抖起来了。但是刘王氏是个蠢货,她心里恼恨陈鱼,见陈鱼没受伤还冲着自己来,就嚣张的叫嚷道:“你跟我没完,我才要跟你没完,你竟然命人打我孙子,我要你赔银子……,”
这陈家不但办学堂,而且银子多的很,她一定要狠狠的敲诈他们一下。
这个时候,陈家听到消息的人也赶了过来,尤其是朱青,跑在最前面。当他看到受伤的黎妈时,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对他来说,黎妈就是家人,她呵护着朱家每个人,从不发脾气,待肉圆极好,是他们的长辈。
如今看到她受伤,心里怎么不恼不恨呢!
“黎妈,这是怎么了?”陈冬生见朱青挡住了自己,就推开她关切的问道。
“爹,快找大夫,黎妈是为了救我才被刘家疯婆娘抓伤的,”陈鱼一见到陈冬生,立刻哭着说。
“什么?”陈家跟来的人一听,见黎妈脸上的伤那么重,血都流出来了,可想而知,要是是鱼儿受伤的话,最后的结果……他们一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
“你骂谁是疯婆娘?”刘王氏觉得自己站在有理的地方,就怒骂道:“伤的又不是你陈鱼,一个老妈子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而蒋夫子伤了我孙子,我要跟你们好好的算算账!”
“蒋夫子?”陈鱼想起刚才黎妈说刘王氏打了蒋夫子,就抬头张望着,见蒋夫子的衣衫都被撕破了,神情狼狈,脸上更是怒不可遏,眼里更有深深的委屈。“夫子,你没事吧!?”看到蒋夫子那样,她不用说也知道夫子是受了极大的屈辱。
“鱼儿,这件事咱们好好的跟刘家算清楚,先让爹爹送黎妈跟蒋夫子去看大夫,免得耽误了伤情,”朱青冷静的安排着眼前最需要做的事,但眼里的狠辣却从未消失。
“嗯!”陈鱼点点头,看着陈冬生道:“爹,套了马车,送黎妈跟蒋夫子去镇上,这里的大夫看不了的!”
“少夫人,你送黎妈去吧,我没事,只是扯破了衣裳而已,”蒋夫子开口拒绝了,然后盯着刘王氏看了一眼,冷笑道:“今天这件事,我们要好好的说道说道,不然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真的把人家孙子害了呢!”
蒋夫子拒绝之后,陈家人很快就抬着黎妈走了。朱青陪在陈鱼身边,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原原本本的给我说清楚!”
“说就说,”刘王氏不等蒋夫子开口,“哼,我那孙子被蒋夫子的戒尺打的小手都肿了,连吃饭都不能吃了……你对个孩子,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那是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宝贝金孙,绝对容许不了别人这般的欺负她。
“阿姆,够了!”在听到刘王氏来这边闹腾的刘家媳妇来了,她真的很头痛,有这样一位惹是生非的阿姆,难怪刘家在村里那么不得人缘,还连累了他们的孩子。唯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孩子出去玩,都被人鄙视。
“够什么够?”刘王氏一看到儿媳妇,就嚣张的讽刺道:“有你这么当娘的吗?儿子受了伤,还窝着一言不发,有你这样一个窝囊的娘,我孙子真是投错胎了!”
刘家媳妇皱皱眉头,隐忍着到口的破口大骂,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我这个做娘的是窝囊,那所有的事,就麻烦阿姆了。你做下的事,跟刘家没关系,你爱这么折腾怎么折腾!”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她一个人聪明。
她这般闹腾,无非是为了银子。而陈鱼,是那么好设计的人吗?她敢保证,刘王氏一定一文钱都得不到,还被教训的灰头土脸。这些年,她就没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受人嫌的恶人吗?
“哼,我为我孙子抱不平,你一边呆着去!”刘王氏一听到儿媳妇的话,眼里就闪着光亮,觉着敲诈了银子的话,就是自己的,所以越发的疯狂了。
“蒋夫子,怎么回事?”陈鱼懒得搭理刘王氏的闹腾,走到蒋夫子面前轻声的询问道。
蒋夫子看着陈鱼,知道主家的人都是好的,个个心存仁善,才在南渔村弄了这么一个学堂。可这里的人,简直就是食古不化,让人头痛又心痛。
“这刘家的孙子,是我打的,”蒋夫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呶呶,大家都听到了吧,蒋夫子承认了,承认了!”刘王氏一听到蒋夫子的话,就一蹦三尺高的叫嚷道。
“闭嘴!”朱青凌厉的眸光直直的落在刘王氏的身上,冷哼一声道:“听完蒋夫子的话再说,”
刘王氏被朱青凌厉的眼神吓倒了,瑟瑟的抿了一下嘴,把到口的叫嚣咽了回去。这刘王氏,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你要是冲着她拼命,她反倒不敢了。否则,就等着被她闹腾死吧。
“各位乡亲,我蒋某来到南渔村,不为了赚多少的银子,只是因为朱家少夫人答应过我,要给我养老送终,所以我才来到这边!说句不好听的话,少夫人不查我,我完全敷衍了事,教不教孩子,完全在于我的一念之间。”蒋夫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格外严肃的。
“可我不忍心孩子们在受目不识丁的苦,所以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