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是沈璃雪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她的及笄日,她是战王义女,及笄礼在战王府举行。
古代女子及笄,代表已经长大,可以成亲嫁人,是女子人生中的大事,素来十分重视。
天蒙蒙亮,丫鬟们就聚到了璃雪阁,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动作急切却有条不紊。
沈璃雪起床沐泽,端坐到梳妆镜前,李嬷嬷拿着木梳,颤抖着双手轻轻为沈璃雪梳着及笄髻。
镜中女子明媚的小脸绝色倾城,古井般的眼睛清澈明亮,和李嬷嬷记忆中的那名美丽女子几乎一模一样,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如果青竹秀在,肯定会亲自为小秀梳及笄髻!”
母亲为女儿梳及笄髻,是对女儿最真诚的祝福。
“我娘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默默为我祝福!”透过原主的记忆,沈璃雪知道,林青竹像所有母亲一样,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她及笄,林青竹肯定为她高兴。
“是啊,青竹秀最疼爱的就是璃雪秀了!”李嬷嬷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声音有些哽咽,从首饰盒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紫玉发簪,轻轻戴到沈璃雪精致的发髻上,映着初晨的阳光,摇曳生辉。
秋禾,燕月小心翼翼的帮沈璃雪穿上一件半透明的纱衣,是清焰最好的云绫锦,最好的裁缝缝制,肩膀以上的位置是半透明的镂空,腰间盈盈一束,裙摆上点缀着象征富贵吉祥的各色贵重饰品,手感垂坠,宛若无物。
耳环,手镯,项链,腰间的佩饰,李嬷嬷没有假他人之手,亲自为沈璃雪一一戴上,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仿佛林青竹在世,李嬷嬷抑制不住热泪盈眶,小秀长大了,青竹秀泉下有知,一定会瞑目的!
“嬷嬷,吉时到了!”一名小丫鬟走进房间,轻声提醒。
“好!”李嬷嬷拭拭眼泪,仔细打量沈璃雪的发髻,长裙,首饰,再三确认毫无遗漏,方才和众人一起簇拥着沈璃雪走向大厅。
战王府郡主及笄,是件大事,战王不在京城,王府里又没有合适的长辈,太后便从皇宫赶来王府,亲自为沈璃雪主持及笄之礼。
皇后,几名地位尊贵的嫔妃,名门望族的夫人、秀们全都来了战王府,坐在大厅准备观礼,太后病情缓和,精神很好,坐在最中央的红木椅上,和蔼的目光看着缓缓走来的沈璃雪。
沈璃雪在众多贵妇惊艳的目光中优雅的走进客厅,看着满客厅的贵妇,千金,微微吃惊,她生于现代,十八岁成人礼也曾举办过宴会,但和古代女子们庄重的及笄礼相比,那宴会根本不值得一提。
抬眸,正对上太后和蔼可亲的目光,她嘴角微微扬起,眸中含了一抹微笑,款款前行,长长的曳地长裙,在光洁的地面上,滑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太后!”沈璃雪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上盈盈跪下。
太后笑容和蔼,缓步走上前,将沈璃雪发上的发簪摘下,轻轻为她戴上一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精美华冠,喻意,及笄,成年!
李幽兰坐在不远处,看着沈璃雪美丽,高贵的衣服,价值连城的华冠,嘴角微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她的及笄礼办的如此盛大,是因她是战王义女,青焰郡主,如果没有了战王,战王府,她什么都不是。
“恭喜郡主!”
“贺喜郡主!”
礼成,名门贵妇,千金秀们全都涌了过来,笑意盈盈的祝福着,送上各种贵重礼物。
沈璃雪站起身,微微笑着,礼貌客套!
“璃雪!”磁性的呼唤响起,众人回头一望,明媚的阳光中走来一名年轻男子,俊美无筹,白色衣袂染了点点金色光晕,随风轻舞,清华高贵,醉了一地芳心。
看着沿着青石小路,缓步向她走来的东方珩,沈璃雪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深,美眸中也带着笑意。
古代礼法重,她及笄,只能是长辈或女子们从旁观礼,东方珩属于外男,不能坐在客厅里亲眼看着她及笄,不过,礼成后,他最先来到王府祝贺。
“你及笄了!”看着沈璃雪发上的高贵华冠,东方珩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
“是!”沈璃雪点点头,看着东方珩白色衣角上染的纤尘,美眸中蒙了一层浅笑,他一定是一路急驰而来,急风带起的尘,都染到了衣角上。
沈璃雪,东方珩四目相对,天地间仿佛再无人,贵妇,千金们微微笑着,识趣的告辞离开。
太后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走来,和蔼的看着两人:“珩儿,璃雪,你们的婚期定在哪天?”
“十天后!”九月十六的婚期,是由钦此天监反复推算后定下,真正的黄道吉日。
太后笑着点点头:“到时哀家也要去圣王府喝杯喜酒!”
“多谢太后!”太后身份尊贵,前往圣王府参加婚宴,是对两人极大的恩宠。
今日的沈璃雪一袭盛装,高贵清新,发冠上的宝石与裙摆上的吉祥如意石相得益彰,闪烁着点点光华,她明媚的小脸如盛开的雪莲,美丽不可芳物。
东方珩幽深的眸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惊艳,如玉的手指伸进衣袖,那里有他花费心思准备的及笄礼。
“郡王,郡王……”一名侍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眸中满是焦急,看着太后,皇后等人,欲言又止。
东方珩蹙了蹙眉,拿礼物的动作一顿,冷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侍卫低沉了眼睑,禀报道:“回郡王,是世子,他……遇害了……”
“你说什么?”东方珩一惊,锐利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