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当这紫璃宫殿再次变得安静之时,愤怒的情绪渐渐平静了,没有了之前的戾气。
对她,又产生一种既爱又恨的复杂感情,这种感情正慢慢的侵蚀着他的心,爱不能,求不得,放不下。
“太上皇,夏南柯等人去了宫殿后的密林之中,已然无从追赶,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落日的余晖之下匆匆的走进来一个面容严肃的人,俯身等待着落座在太师椅上的人的命令。
帝君从沉思中回神,听到“无从追赶”四个字,原本混乱的心多了一丝清明。
“无从追赶,怎么全是无从追赶?”帝君喃喃自语,但语气之中的冰冷之意,还是令立于下首的人心中一阵胆寒。
“…………”他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堂堂北凉之国,乃我帝君的管辖之内,不过一个小小的宫殿后山,你竟然告诉我无从追赶,那本皇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倒不如都直接杀掉来得痛快!”
“帝君息怒,帝君息怒!”听到此话的人连忙双膝跪地,重重的磕头道,“启禀帝君,紫璃宫殿后山的密林属于禁地,我等没有权力进入里面搜捕,还望太上皇明查!”
帝君闻言,眼神微恙,想起在十年前他确实颁布了一道命令,所有人都不得踏入紫璃宫殿半步,连周围都不允许,于是,他抬眼冷声道,“你自是派人去搜便是,从今往后那条禁令解除了,但如果你们没有成功把夏南柯带回来,那你们所有人提头来见!”
“是,太上皇!”那人得到许可,立刻退了紫璃宫殿。
随着关门的声音想起,紫璃宫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之气。
帝君在这里,一坐便是一夜,直到第二日的阳光照射进厚重的雕花大门,他都未曾挪动身体半步。
而夏南柯随着太阳的升起,正一步一步的离开密林。
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用藤条做的缰绳,缰绳的另一头拴着一个简易的竹排,而昏迷的屠苏御就躺在上面,夏南柯正不紧不慢的拉着竹排往前走。
画面看起来有些搞笑,但谁都没有心思关心这种事情,身边的余恨看着夏南柯已经湿透的前额心中闪过一丝复杂,如果刚才不是他劝她,用这种比较省力的办法,她可能还在背着屠苏御往前走,就算背到再次吐血也不会松手。
明明平时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云淡风轻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原来是如此的执着!
“看,前面好像有人家?”
突然,余恨的耳边传来一声愉悦般的惊呼,随声望去,密林之下确实有几间三三两两、错落有致的房舍,看起来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能够看到这些,这边说明夏南柯与余恨快要走出密林了,只要走出了密林她就能把所有的心神都用在救治屠苏御这件事情之上,想到这一点,夏南柯想不高兴都难!
“嗯,确实是!”余恨难得的有些激动的点点头,他没想到走出密林能这么顺利。
而且,在密林之中,夏南柯一直忧心屠苏御的伤势,心情极度的低落,导致两人的气氛都有些尴尬,如今能看见她挂在脸上的喜悦之情,他也跟着高兴起来了。
“我们快走!”夏南柯使劲的拖着用藤条做的缰绳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往前面走,余恨同样快速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我们先找一家农舍歇歇脚,顺便还能打听一下这里是哪里,有没有大夫之内的!”人还没到,夏南柯便已经在想着这之后的事情了。
“这里的人应该还不认识我们!”夏南柯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屋舍,心中越发的激动了,“对了,我们出来的时候我记得身上带了些银子的,到时候在他们手上买点东西他们应该会同意的吧!”夏南柯这样想着,双手在四周探了探,却并没有发现银子之类的东西。
随后,又转头目露疑惑的看着余恨道,“我的银子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你身上有没有银子?”
余恨听此,微微摇头,他从来都不需要银子这种东西。
“那怎么办?”夏南柯不由眉头微皱,眼见着快要到屋舍了。
如果没有银子,里面的人不想让自己进去,那她总不可能强行进去吧,那样跟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思考着,余恨已经先行一步来到了离她们最近的一间屋舍之中。
只见里面的物品极其的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灶台、一个房间,整体看上去还算整洁,但上面却落满了厚厚的灰,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余恨见此,眉头微皱,随即看着落后于自己一段距离,迟迟没有走近的夏南柯道,“你过来看看,里面没有人!”
“什么?”夏南柯听着余恨的话语,眉头微皱,“怎么会?”
她不太敢相信余恨的话,这个地方她虽然暂时不知道它是哪里,但一定属于北凉皇城的附近,虽然周围看起来有些荒芜,但好歹也是离北凉最近的地方,但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这令夏南柯非常的不理解,于是,她拖着屠苏御慢慢的来到了余恨的身边。
看着屋内空旷的没有一丝人烟之气的地方,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夏南柯心下一急,她好不容易拖着屠苏御走到这里,如果没有人,她该怎么找大夫,怎么把他治好?
余恨听着夏南柯有些急切的声音,沉了沉声,再次道,“而且,他们应该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要不然桌子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