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广夫提议的那个位置,就是马来半岛上面的克拉地峡。
克拉地峡是暹罗南部的一段狭长地带,北连中南半岛,南接马来半岛,地峡以南约400公里(北纬7度至10度之间)地段均为暹罗领土,最窄处50多公里,最宽处约190公里,东临暹罗湾,再向东是南海、太平洋;西濒安达曼海,向西进入天竺洋;南端与马来国接壤。
毫无疑问,如果在克拉地峡修建运河,不仅对于暹罗有巨大的好处,而且对包括东唐在内的东北亚国家,都将是极大的经济利好。
届时船只不必穿过马六甲海峡,绕道马来国和狮子城,可直接从天竺洋的安达曼海进入太平洋的暹罗湾。
与取道马六甲海峡相比,航程至少缩短约1200公里,可节省航运2—5天时间。
当然,相较于单纯的经济,克拉地峡运河在地缘上的作用尤为明显,如果这条运河修成了,那将直接改变当前东亚地区的地缘格局。
对于东唐和银河财团谋求建立东亚新秩序的计划,将添上一块至关重要的砝码。
事实上黄豪杰对于马六甲海峡的想法非常简单粗暴,就是要么为我所掌控,如果我不能掌控,那就毁了这个地方。
马六甲海峡是东亚地区与天竺洋海上航线的必经之路,更是西亚石油输入东亚的必经之路。
可就是这样一条对东亚地区至关重要的海上要道,东唐和银河财团却几无影响力可言。
反而是米粒家,通过与狮子城的深度合作和设置安保基地,实现了对这一条海上生命线的事实掌控。
这对于东唐和银河财团无疑是极为不利的,也是无法容忍的,尤其是随着东亚地区的整体力量与日俱增,东西博弈也日趋激烈。
要建立自己主导的东亚新秩序,必须改变这种咽喉受制于人的不利局面,尽管随着电动汽车推广,石油的能源地位已经下降,现在石油对于国内而言,主要是作为化工原材料居多。
但是这种至关重要的海上要道,被敌对势力掌控着,也是黄豪杰无法容忍的事情。
鉴于狮子城在马六甲海峡中的关键位置,若能说服他们在这场博弈中保持中立,那我们所面临的压力就将大减。
但这是不可能的,狮子城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归根到底还是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的。
正因为他们扼守马六甲海峡咽喉,又是天然良港,狮子城才能大力发展转口贸易,并在此基础上衍生出金融等高端行业,使国家一跃进入现代化。
但是东唐和银河科技拓展地缘影响力的情况,却对他们的存在价值构成根本冲击。
现在的东南亚地区,已经成为东西博弈的一个重点区域。
西方国家是一个典型的海洋文明国家,海上霸权根深蒂固;国内则自古就是典型的大陆文明国家,虽然近代以来不断转型,但要想在海上抗衡西方,依然力有不逮。
所以国内就以云贵、岭南为依托,以陆上推进的方式逐步扩大自己对中南半岛的地缘影响力,这对本土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米粒家来说,是难以阻止的。
通过泛亚高铁和缅店管道等建设项目,不断加强与中南半岛的地缘联系。
而经济上东唐和银河财团也有意识的,将部分低端产业转移到安南、简朴寨等中南半岛国家,构建由自己主导的经济合作圈。
随着与中南半岛联系的紧密,尤其是各项交通设施的陆续建成,马六甲海峡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必将大幅下降。
我们可以将西亚、黑洲的油气、矿石运到缅店、暹罗,再经铁路、管道等运至国内。这在距离上,比经马六甲海运要缩短许多;而东唐将工业品运往西方亦是如此。
东唐与中南半岛的紧密地缘关系,决定了这些陆上线路的掌控,远比对身居中南半岛最远端的马六甲海峡来的牢固。
所以,以中南半岛为支点,削弱马六甲海峡的地位,这不仅仅针对东西博弈的阶段性做法,而是符合国家利益的长远战略。
而这个战略,对于依靠马六甲海峡活命的狮子城而言,当然是不能接受这种格局。
但如果东亚秩序由米粒家主导,作为太平洋彼岸的海洋文明国家,他们当然不会在东南亚推行以陆代海,马六甲海峡的地位也就得到了保障。
不同的地缘影响力拓展方式,决定了这其中的矛盾是难以调和的。
哪怕这一次修建克拉运河的计划不成功,东唐和银河财团仍然会以铁路、公路等方式,尽可能的替代马六甲的贸易中枢地位。
一旦克拉地峡运河贯通,马六甲海峡的咽喉地位和便利性都将不复存在,米粒家对于马六甲的控制,也就失去了实际意义。
相较于马六甲,海船经克拉地峡运河航行,在时间和成本上俱有极大的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运河航道资源的分配,就成为决定东亚,尤其是东北亚工业国前途命运的重要砝码。
如果这条运河是东唐和银河财团参与建设和管理,那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话语权,就能在相当程度上干预运河航道资源的分配。
这意味着,东唐以及与东唐友好国家的海船,能够更多的享受到廉价且优先通过运河的好处。
东亚国家基本上都是外向型经济体,天竺洋航线对他们至关重要。
当然克拉地峡运河不是唯一的航路,所有的船只,依然可以畅通无阻的经行马六甲海峡。
问题是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