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县,应读作(lu)县,原先是皋陶后裔的封地,春秋战国时期诸侯林立,最好被秦所灭,建六县,属九江郡。
三人到了六县已过午时,城中人流也少了下去。
就在城门口,英布拦下了刚要进城的吴绫,取下出发时就背在身上的包袱,交到吴绫手中,说道:“让你这位朋友把这换上。”
吴绫接过包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宋道理,发现宋道理还穿着吴兵的盔甲,就这样被进城不被抓起来才怪。
“什么朋友?”发现哪里不对的吴绫急忙否认道。
英布见都到这时候了,吴绫还在否认,不经笑了两声,拉下宋道理的衣领,说道:“这刺身的颜色太新了。”
说罢,英布顺手掀开了宋道理的面具,吓得宋道理急忙转过身去,捂住了自己的脸。
吴绫见况,一把拉住宋道理的手就准备跑。
谁知英布握剑的手一颤,佩剑便出鞘架在了宋道理的脖子上。
“转过身来,让我瞧瞧,是谁想拐走阿绫。”英布带着些戏谑地笑了笑,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宋道理说道。
宋道理不敢胡乱动弹,本想暗中对身边的吴绫使了个眼色。
但吴绫身体虽然与宋道理一样背对着英布,脸却扭到了一边,躲避着宋道理的目光。
等了一会儿,英布手都举酸了,两个人还是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说:“罢了,手酸了,不问了。”
说罢,英布收了剑,从腰间取下一块玉,将吴陵拉到身边,面向自己:“这块玉你拿着,在这六县便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吴绫低着头,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只是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英布。
英布拉住吴绫的手,将玉放在了她的手上:“你且去做你的事,我去趟县衙,你若有事,可来寻我。”
说完,英布便转身走向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一见来人是英布,立刻笑脸相迎,带英布进了城。
“呼!”吴绫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宋道理,“人走了。”
宋道理也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城门口,顺手从吴绫手中拿回那个玉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你要不要脸啊!”吴绫将手中的包袱甩到宋道理身上,“给我的东西你就这样拿走了。”
宋道理一把接住包袱:“好了,说正事呢,别胡闹。你说英布到底什么意思啊,明明知道我们骗了他们,还不计较。”
“想这么多干嘛,过了今天你就离开了,死不了就行。走,忙到现在饭都没吃。”吴陵双手往胸前一插,看着城门口,若有所思。
宋道理拿着包袱,走到一边的草地里,脱下身上的铠甲,打开包袱,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一身袍子,几两金子。
换好了衣服,宋道理发现吴绫已在原地等了许久。
“走吧。”宋道理对吴绫说道。
“走。”
六县城西是市坊,城东是县衙。吴绫宋道理一行来到一家酒肆,酒肆门口竖着一个长杆,上面挂着写有酒的布幡,店内人并不多,也就四五桌有人。
宋道理吴绫进了酒肆,随便找了个席位坐下。数未苍穹
宋道理一脸无辜,自己不就是想喝个温酒嘛,这帮人是怎么回事。等宋道理回头看向吴绫,吴绫却手捧肚子,笑得失了声。
“砰!”
宋道理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
“说,是不是你干什么了?”宋道理质问吴绫道。
吴绫深吸了几口气,抹去眼角笑哭的泪水,摸了摸壶底:“别把壶砸烂了,砸坏了还得赔。”
“到底怎么回事?”
“西晋之前,古人一直喝的就是冷酒。”吴绫解释道。
“为什么?”
“古人认为神虽不饮食,但喜欢嗅香气,所谓‘芬芳香气,动于神明’,‘鬼神食气谓之歆’,‘歆,享也,使鬼神享其’。”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人话。”吴绫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宋道理一句都没听懂。
“简单点来说,温酒就会有气体飘出,而那气体是用来祭祀祖先的,当然不能生人来喝啦。”吴绫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宋道理的肩膀,一副得意的神情。
但宋道理却有些失落,在生活习惯完全不一样的秦末,自己真的能靠着自己活下去吗?
吴绫见宋道理手扶在几案上,低着头,紧皱着眉头,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
若是平常,吴绫这般戏弄宋道理,宋道理在就怼上来了,可现在的宋道理却异常平静。
不会是自己玩笑开过火了吧,伤自尊了?
“不至于吧,道理,这个知识点也没多少人知道,你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啊!”吴绫宽慰道。
“他们不知道不会被别人嘲笑,不会触犯法律,而我,如今身在秦朝,却连这些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在这儿活下去。”宋道理掰弄着自己的手指,一副可怜像。
看宋道理这个样子,吴绫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手臂搭在宋道理肩膀上说道:“好不,我不回去,咱一起走。”
“好啊,好啊,好啊!”宋道理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连忙答应。
“你想得美啊,我不像你,一点包袱都没有,在这儿我还有老爹,还有母亲,还有五个哥哥,我要是一声不响得走了,他们怎么办?”吴绫叹了一口气,“再说,我还没弄清楚那个召平到底怎么回事呢。”
“你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