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府邸上的千金!”
一阵愣刹之后,一位锦衣华服的世家公子没忍着惊呼出声来,他脸上的惊艳之色犹自未曾散去,眸光蹭亮道:“我怎么从不知咋们南诏帝都之中还有这样一位美貌至极的女子?!”
这话应和了这些个旁人的心境,赫然便是
带出了一阵讨论的热潮。
另一位世家公子也是眸光恍惚,神色惊叹道:“我也从未见过啊,先前这女子先声夺人对南诏第一美人不以为然的时候,我还对此嗤之以鼻,以为她不过只是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罢了,现如今看来,没有见过世面的哪里是这位姑娘,但分明是咋们这些个井底之蛙的人呀。”
大抵是因为夜荼靡这张容色委实是惊艳到让人望尘莫及,除了这些个世家公子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便是那些个稍微客观理智些许的闺阁千金也是没忍着发出了一句附和之言。
“我一直以为千家嫡小姐真真便是咋们南诏的第一美人了,并且对此毫无质疑,直到今儿我才知晓,到底还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这位姑娘神仙姿容在此,咋们却是推崇了千家大小姐做了南诏第一美人,可不就是井底之蛙么。”
“呵呵,南诏如此倾城容色,咋们却是偏生推举了一位逊色不知凡几的千家大小姐,还美名其曰南诏四大名姝之首,若是这等晃荡事儿传去九洲各国,只怕倒是成了一出笑话了啊!”
这些个闺阁女子之中,自然也是不乏对千燕婉那张貌美如花的容貌和分外尊贵的身份心生嫉妒的人,她们虽然是自己比不过千燕婉。可现如今见着有旁人压住了千燕婉的风头,自然便是乐见其成,当下便是带着挑衅落井下石道。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可真是好不热闹,倒也不似先前那般一再拘谨了,毕竟这些个世家公子小姐能够得了这千家府邸宴会的帖子,就表明多多少少也是南诏帝都的权贵之家。
若只是单单一家,他们倒的确是不敢做了那个出头鸟得罪了这位宰辅府邸的嫡出千金,可现如今这么多人对这事儿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她们平日里的高傲性子漫上来,又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奇怪心理作祟,自然是再没了半分顾及。
千燕婉在大庭广众之下何时受过了这等侮辱,尤其这侮辱还是在于她最自以为是引以为傲的美貌上,饶是她心理素质再为强大,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千燕婉属实是做不到继续面带笑意了。
尤其是她一眼便是看见了夜荼靡身上又还穿着一身和她极为相似的绯色长裙,分明就是想要与她一较高低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终究还是垮了下来,柳叶眉冷凝的竖直,带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冷意。
倒也实在不怪她没有风度,她平日里为了显得贤惠雅淑都是会穿着一副清淡素雅的装扮的,但是今儿她却是念在自己已经久时没有出席宴会的份儿上,想要惊艳众人才特意穿了这么一群色泽夺目华丽至极的绯色长裙的。
今日出席这场宴会的南诏闺阁千金之中,倒也不乏为了引人瞩目而特意穿着一身红裙来的,可是因为容色问题,等着千燕婉一出现,这些个闺阁千金便是悉数被压了下去。
但千燕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夜荼靡出现以后,她也成了那些个被毫不留情秒成了渣渣的人。
夜荼靡的绯色长裙惊艳华美,不仅布料精致昂贵,便是那一身荼靡蔷薇花色也显得栩栩如生,倒是将千燕婉身上那些个故意点缀的绿松石衬得又多余又浮夸。
红裙潋滟,再衬着夜荼靡那一身明艳娇媚的盛世红妆,赫然便是让人群之中站着的千燕婉比成了一个东施效颦的蠢物。
千燕婉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奈何她心中也明白此时此刻她若是再提及夜荼靡说的容色一事儿,那完全无异于是在自取其辱,于是略微思索些许之后,千燕婉便只能换个了个方向找茬,随后眸光森凉的看着夜荼靡冷声道。
“这位姑娘方才可是在指责燕婉是个无脑之人?”
容色她的确是不及夜荼靡了,可她千燕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南诏帝都出名至极的才女,而她年纪轻轻,在古琴上的造诣却已经算是极高,说她是南诏帝都首屈一指的琴师也不为过。
她这般才华横溢的女子,夜荼靡岂敢称呼他一句无脑之人?
千燕婉说完话后,原以为夜荼靡会被自己给梗住,可她没想到的是,比起口舌功夫,夜荼靡若是没心思争论也便罢了,若是她有心争论,还真没有输了谁去。
“方才千家大小姐在质疑那位姑娘言行的时候,不是扬言说是来这宰辅府邸之上的人不论嫡庶之分都是你府上的贵客么,可若是有些脑子的人,只怕都会记得无论是南诏祖传的规矩还是在国之律法之上,嫡庶等级之分都是极为森严的呢……”
夜荼靡言及于此,脸上刹时带了几分冷嘲笑意:“可千家大小姐你身为宰辅嫡女,却是连我南诏国之律法都不甚清楚,却是说出这等可笑之言,莫不成还不算是个无脑之人。”
顿了顿,夜荼靡紧接着又抛出了一句杀伤力极强的话来:“还是说今日是荼靡会错意了,千家大小姐此言兴许也并非是一时口快,不过只是觉得这南诏律法在你眼中不算什么,还得依着你千燕婉的话来呢?”
此言一出,满堂喧嚷刹时又静默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倒吸一口冷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