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袖瞬间瞪大了眸子。
夜荼靡的笑意却是越深,端的是魅惑人心:“或者宋姐不妨说说,除了姜家的血玉镯外,你这浑身上下,又到底是有哪一处是能够比得上阿妩分毫的呢?”
夜荼靡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的落在了宋彩袖和夜荼靡身上。
宋彩袖也是下意识的打量了夜荼靡一眼,这才发现夜荼靡容色绝艳,端的是美艳到了极致,至于那一身服饰,也无一不是南诏千金一寸的精致绸缎。
就连夜荼靡随意抱在手中的紫竹伞,做工也是繁复至极一眼可见并非凡品。
还有她手腕上时而微微作响的铃铛,也是依稀镶嵌了不知名的华贵玉石……
见状,宋彩袖便是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毕竟如今就连她自己也明白了,她这浑身上下,除了一块强行不归还的血玉镯,的确是没有分毫能够比得上夜荼靡的。
可她方才竟然还那般不自知的问出那么一句蠢话,压根就是在自取其辱!
……
闻见夜荼靡此言的红鲤亦是眼皮一跳,心道这位十里画廊之主可真真不是个谦逊人物。
这一句话,瞧着温温软软,可言语之间却是透着说不出的嚣张跋扈。
可夜荼靡偏生却是有着这般跋扈的资本。且不说别的,便是那一张魅惑众生的面容,便是足以将宋彩袖碾压殆尽。
只如此一句话,宋彩袖便是完败,顺带还被羞辱得体无完肤——真真是狠极!
但是即便是这般狠极,说这话的时候夜荼靡眉梢眼角风华毕露,却又是平添几分美艳。
红鲤自认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可也是被夜荼靡这一番毫不示弱的回击震得心神一晃,那极端自信的美艳面容似是发光一般晃人心神。
他都已然如此了,更别提谢云镜那个本就一眼只能看见美色的人儿,又如何能抵御了去?
果不其然,谢云镜见着这般愚蠢的宋彩袖,眼中的厌恶越发深了几分,他连话也懒得与宋彩袖多说了,扬声便是对着迎亲队伍道:“谢家的仆从现在都悉数给本公子进府,至于你们宋家的仆从,便是赶紧带着你们姐回宋家吧。”
一语停顿,谢云镜猛的一个拂袖,脸色阴寒:“省的在此丢人现眼!”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清楚不过了。这就是让宋家的人打道回府,将这位还未进门的新娘子给送回娘家去。
大婚之日,新娘子却是被这夫婿下令送回娘家,这是何等侮辱!宋彩袖不仅是立马便会沦为南诏的笑柄,只怕她这一辈子,都是嫁不出去了。
宋彩袖听到话的时候明显也是愣怔了一番,随后便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谢云镜:“云镜,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云镜却是不理她,反而是兀自走到夜荼靡跟前。
看着夜荼靡眉眼带笑唇红齿白的样子,谢云镜明显一愣,然后才风度翩翩的拱手行了一个谢礼。
“阿妩姑娘,我虽不知你是何家的贵女,但我知晓若非是姑娘告知我宋彩袖的事情,只怕我今日便是娶了一个毫无妇德之人了,如此大恩,云镜自是应当谢上一番,如今瞧着也近午时了,若是阿妩姑娘愿意,不若让云镜宴请姑娘一番以表谢意可好?”
谢云镜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彬彬有礼,瞧着的确只是单纯的想要谢谢夜荼靡一般,当然,前提是得忽视了谢云镜那双眸光中闪烁的灼灼之色。
夜荼靡尚未来得及回应,一侧的宋彩袖便是立马气急败坏道:“云镜,你在胡说什么,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谢云镜正目光灼灼的瞪着夜荼靡回答,如今陡然被宋彩袖尖声打断,自然是恼怒至极,扭头看去的时候,半点没了对夜荼靡说话时候的耐心有理。
“宋彩袖,你一个不知廉耻名节不存的dàng_fù,有何资格入了我谢家?不过区区一个国子监祭酒之女,你以为你当真能够有资格做了我谢云镜的正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