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娉婷如今倒也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昨儿是在千燕婉的怂恿和自己内心的嫉妒之下,她才没能看出了别的端倪,可是昨儿白晋元回来以后那般阴沉的脸色,却是让她彻底的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愚蠢至极的事情了。
正如白晋元所说,夜荼靡乃是国公府上的嫡女,如今又是圣上跟前得了莫大赏赐的人,身份比之她这个太傅府邸的嫡女不知高了凡几,可她不去与人交好也便罢了,竟然还这般胆大包天的想要设计毁了人家清白。
暂且不说如今此事儿并没有得逞,就算是真的得逞了,一旦夜荼靡发现了其中端倪,依着她那张扬跋扈的性子,必然也是会直接拉着她和千燕婉一起下地狱的。
思及如此,白娉婷更是越想越觉得心中后怕,她朝着太傅夫人哭诉着认了错,又转而对着白晋诚恳的啜泣哽咽道:“哥哥,娉婷也不过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方才生出了如此歹毒的心思罢了,可是现在知道此事儿是我做的太过分了些,我是太傅府邸上的嫡女,本是该为了家世清贵而矜持自身行径,如今却是差点因为这事儿给太傅府邸抹黑了,都是我的错……”
“现在你倒是知道你那般做法是再给太傅府邸抹黑了,”白晋元冷笑,他着实是气的不轻,所以语气实在是好不起来,可白娉婷到底又是她的妹妹,他便是再如何生气,最终也只能回到如何商议着处理好此事儿的点上。
“若是国公府那边的人手段了的,或者说这位国公府千金开窍了记得向康宁王府的苏珞白求助去了,只怕你和千燕婉合谋算计她的事儿不日便会水落石出。”白晋元沉着脸色,眸色不善。
“最重要的是,分明是你和千燕婉二人合谋想要害了那位国公府千金的,可最终被夜荼靡寻了仇的却只是千燕婉一人,若是千燕婉心中有所不平,这事儿只怕也是早晚都会被她给兜漏了出来。到时候你要如何处理此事儿,你且告诉我听听。”
白娉婷虽然有过一时被迷惑了心神差点酿成了大错的行径,她到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蠢笨之人,自然也是多少想到了一些白晋元所说的这些个后果。
可想到了是一会事儿,真的被人当中指出来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白娉婷一张美丽容颜已经是惨白得毫无血色了,她哆哆嗦嗦的挪了挪身子,看着白晋元哭诉道:“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白晋元虽然被此事儿弄得心烦,尤其是那一株千年何首乌的事情,更是弄得他心中恼火,可现在看着白娉婷哭成了一个泪人的模样,作为兄长,他还真真是狠不下心来。
“行了别哭了,你哭能有什么用,”神色冷淡的睨了白娉婷一眼:“说到底还是得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你收拾了烂摊子。”
白娉婷自知理亏,眼看着再过些日子就又要科考了,白晋元整日里忙着温书都来不及,却还得分神出来处理这些个烂摊子,也属实是让她心中有些心虚。
可是她却是万万不敢去寻了白太傅也就是她爹处理此事儿的,她虽然有做出了这等错事儿的时候,可白太傅却是无论何时都一直秉承着公平正道的,若是让白太傅知晓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做出了这等想要毁人清白的糟心事儿,只怕立马六就会气的将她逐出家门了。
白娉婷不敢将此事儿闹到了白太傅跟前,她自己和太傅夫人两个妇道人家又是个没主见的,也就只能叨扰到白晋元的头上了。
好在她这个哥哥也的确是宠爱她得很,即便是她已经闯下了如此弥天大祸,白晋元到底还是愿意出手帮衬了他。
“你哥哥愿意帮你自然是极好,”太傅夫人自然也是听出了白晋元打算帮娉婷处理这事儿的言外之意了,心中便是放心了几分,只是转而一想到这等糟心之事儿耽误了白晋元的时间,她多少也是多了几分恼怒。
太傅夫人神色严肃的看着白娉婷道:“但是今儿这祸事儿到底还是你闯出来的,该罚的自然是不可少,这些个日子,你便是住到祠堂的偏方去,好生抄写些经书静静心,也好好想想这些年我和你爹是如何教导你的。”
白娉婷自然是已经听出来太傅夫人这是打算给她禁足的意思了,她白着面容,神色分外惶恐,明显是对想要去祠堂抄写经书的事情有些不乐意的,但是比起让她爹白太傅知晓了此事儿被赶出太傅府邸的事儿而言,区区禁足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了。
“女儿……女儿知晓了……”她嗫嚅着认错,不敢再说半分不是
“下去吧。”太傅夫人也是头疼,她素来觉得自己的一双儿女被她和丈夫教养得极好,兄妹二人无论是才华样貌还是品性,都算得上都是南诏帝都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是觉得烦心:“此事儿有我与你哥哥处理,你也不用操心了,好生记得此次的教训便是。”
白娉婷低着头小声应了句“女儿告退”,便是打算转身出去了。
可他没想到她这才刚刚转首,正厅之外便是传来了一阵急促至极的通报声音:“夫人,是国公府的那位嫡小姐寻上来了。”
出声的是白晋元身边的贴身侍卫元和,因为是商议白娉婷的事儿,所以特意被白晋元留在了外面防着其他人偷听此事儿,不过昨儿白晋元带他回来的时候,和白娉婷的一番话倒也没有避开了